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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心里打了个突,皱了皱眉。
月枝与流霜吓得不行,俱围坐在她身边,惊慌不定。
也不知是附近哪家养了狗,忽得汪汪地叫了两声,惊破夜空静谧,就把她们俩吓了一跳。
苏瑶敛了敛心神,见身边几人俱是拧着眉头,连二十都抿紧唇不敢开口,就尝试着安抚道,“六郎既是安顿妥当,此处应是安全无虞,这会儿天晚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婢女们这才动了动。
流霜脸色惨白,僵直地仿佛是被提起线的偶人,一下子扑到苏瑶床前,嗓子里还带着哭音。
“让婢子守在县主床前吧。若有贼人闯进来,我也好替县主拖延些功夫。”
苏瑶愣了下,摸了摸她的手,小声训斥她,“别瞎说,不会有人来的。”
她看看几人紧张兮兮的模样,估计她们也是无心睡眠,想了想,便道,“你们去把被褥都抱来,我们今夜一起将就一晚,也算有个伴。”
这才见几人神色都松快了些。
院外的树影里,扑簌簌的鸟雀倏地被惊起,有人嗓中喑哑一声,血溅数尺,淋淋漓漓,来不及向院内人示警便没了声息。
一个时辰前。
大昭宫的漪澜殿里,灯火通明,宫人都失了心神,四下奔走哭嚷,吵闹不已。
夜风入户,拂动殿内轻薄纱幔。
一袭朱砂缕金挑线裙的林柔正坐在妆台前,亲自描绘着额间花钿。整个人像是即将燃尽的最后一点灯油,回光返照,艳光四射。
镜中人目光幽幽,似乎穿过久远的时光,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不由得地牵动殷红的唇瓣,露出个回忆的笑。
“三郎……”她对着床上静默的人形说道,语气怀念。
“我还记得二十余年前的宫宴上,初初见你时的情形。”
她又想起那个才打马球归来,劲装短打,利落飒沓的英俊少年郎,笑吟吟地冲她伸出手,问她怎么不小心一个人摔倒在假山后面,还叫人悄悄地去通知了婢女,好替她取来替换的衣裙。”
这是被禁足这些年里,她总会一遍遍回想的情形,早就历历在目。
林柔顿了顿,忽而笑声失落,“那时我说自己是迷了路,其实不然,是我阿耶打听到三皇子的行迹,让我特意去与你偶遇。”
额间的花钿渐渐描绘出牡丹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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