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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见到祖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爹他……”
“我想他不会离开这里的。”孔蓦然将信纸拿回,小心翼翼放回信封中,接着又补充了句:“起码,在阿娘回来之前,他不会离开的。”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如今又要闭关,大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离开这里。
“唉……”
曲阑珊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脸,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郁闷:“可是阿娘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都过去将近十七年了,那棵树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别说是开花了,那枝头上连一个小小的花苞都瞧不见。”
“唉!”曲阑珊再次叹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话语也更沉重:“那雪楹花树虽然叫‘花树’,可它真的能开花吗?”
孔蓦然将信收好,心情多少有些沉重。面对这个话题,他是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乱说。
他轻轻叹了口气后,摇了下头。他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孔蓦然转而提醒她:“这种话可别在爹面前说,他本来就很难过了,你可别再乱讲。”
“这种话我肯定不会在爹面前乱讲的……我又不傻!”
曲阑珊努了努嘴,索性趴下,桌下的双腿带着些许烦闷意味乱踹了几下。她道:“哥,你说,要是阿娘一直不回来,爹他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乾元山上不离开?”
自他们十三岁那年起,孔悬厌便不再下山了。之后那几年的中秋、年节时往返京都去见顾麟乾,他们都是跟着顾柳依与宋珏去的。
每次喊他与他们同去,他都拒绝。
“也许吧。”孔蓦然站起身来。
可能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孔蓦然将趴在桌上的曲阑珊拽起:“好了,别在这里郁闷、感慨了,快些收拾你自己的东西,我们会在京都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曲阑珊叹气,肩膀耸了耸:“知道啦。”
两人收拾好东西,在第二日与孔悬厌一起吃过午饭后,便向他道别要下山。
孔悬厌轻颔首:“嗯,注意安全。”
孔悬厌将他们送到山门处,目送着他们的身影顺着下山的那条长长的石阶路下去,而后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他定了定神,从稍许紧张担忧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转身所见,便是雪楹花树。
孔悬厌站在原地盯着雪楹花树看了好一会儿,才迈着步子往前走近,随后站定在树下。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树干,眼神一如既往柔和,眼中却有些寻常时候不会出现的悲伤情绪悄悄涌动,不收阻碍自眼底流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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