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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时辰?
“李衍,你几时当值?”
李衍刚刚洗完手,手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他听到顾瑶一声惊呼,瞪圆了眼睛。
“应当是卯时……”
“……”
“……”
“我用马车送你去。”
李衍也顾得不什么,点了点头。
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衍坐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地前往宫门,幸好二里桥巷子离宫门并不远,紧赶慢赶地总是赶上了。
他刚回到偏厢中,有人已等候多时。
是曦河公主的贴身侍从。
也是三年前,把自己从大理寺带出来的侍从。李衍看到他之后,早已平息或者刻意遗忘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好像又闻到了大火燃烧的焦味。
膝盖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回想。
“李公子。”侍卫冷冰冰道:“殿下有请。”
“何事?”
“是关于令尊的案子,近日殿下搜集到了当时作为证据呈上的口供和折子,似乎看出了点些眉目,请您过去再仔细瞧一瞧。”
李衍眸光一凛,立刻道:“带我去。”
……
与此同时,城郊兵营刚刚结束一天的操练。
这支几千人的兵营如今全权归顾老爹管辖,他本就从这里走了出去,再回到熟悉的地方,上手得也很快。
结束完一天的操练后,几个弟兄带着酒瓶子过来找他,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贺喜,今天定是要不醉不归。
虽说如今已经是顾将军,但顾老爹跟这几个弟兄也是出生入死,从不摆架子。他实力也在,手下的人也服气,于是他也同昔日一样跟这群人称兄道弟。
几杯黄汤下肚,几个大老爷们纷纷叹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今晚还能不能行了。”一个刀疤脸拍了拍桌子,粗声道:“一个个大老爷们,学什么唉声叹气的,有屁就放,没有憋着,老子喝酒最烦听到这扫兴的玩意儿。”
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尖酸道:“大郑儿一没婆娘,二没相好,在这儿叽歪可真是威风。你哪儿晓得兄弟的苦!”
原来他家的婆娘最近给闺女找了门婚事,背着他把彩礼收了,说是要给家里的幺子娶媳妇用。他觉得自己窝囊,凑不够儿子的彩礼钱,只能卖女儿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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