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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勺嗅了一鼻子,跷起二郎腿,将面具略抬起,把头盖骨送到嘴边,细细地喝了一口。是新鲜的花露,熟悉的味道。
婴勺满足地叹了口气,曲起腿,将胳膊搭在膝盖上,弹指飞出一道细细的金光,缠住了隔壁桌偷偷摸摸想要往她茶里放东西的小花精。
她勾了勾手指头,那巴掌大的花精便滚落到她身前的桌上,连带着牵出一串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在桌上摔成一团,脸撞在彼此的花瓣裙里,“哎哟哎哟”地推推搡搡了好一会儿。
那根金线从最开始那个小花精身上延伸出来,飞快地一个接一个地将她们捆成了葫芦串,这才在婴勺的注视下安静下来。
鬼市里常有这种在角落里守株待兔的精怪,只要逮着目标就仙人跳。
婴勺对付这些东西已经十分轻车熟路,尤其是月露花精这种毫无自保能力的精怪,她挨个儿点着脑门过去,道:“我有话要问你们。”
第一个被捆的小花精站起来喊道:“我叫长长!”
第二个紧接着也站起来:“我叫久久!”
第三个:“我叫罗罗!”
第四个:“我叫梭——”
“你叫嗦嗦,啰啰嗦嗦的还没完了!”婴勺把头盖骨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几点茶水溅出来,打断了这伙吵闹的小姑娘,“还没跟你们计较算计我的事呢,在我问完问题之前不准开口,不然把你们都卖去榨花汁。”
小花精受到威胁,一个个团成一团捂住了嘴巴。其中一个略不怕死的,一边捂着嘴,一边用另一只手拎着刚才被茶水浇湿的花瓣裙甩来甩去,试图风干。
婴勺道:“最近这段时间,近三百年,这青镜里出入的大妖魔是否与从前不同?”
月露花精们一个个都捂着嘴盯着她,相互看一眼又看一眼的,死活不吭声。
婴勺半口气噎在嗓子眼,觉得自己要被这些不长脑子的妖精气死:“我问完了,你们可以说话了。”眼看这群花精齐齐松开手又要七嘴八舌,她赶紧补了一句,“从左到右,依次发言,不准插队。”
排在右边点儿的花精们丧气地揪裙子。
左边第一个,即最开始想给婴勺下药并且头一个被捆的,无比自信地大声开口:“没有不同!”
婴勺:“……”
排在后面的花精们急不可耐地反驳——
“肯定有!”
“你去年才成精!”
“胡说!我成精一年半了!”
“人家都这么问了,肯定有变化!”
“是因为有不同,人家才这样问的!”
“你好笨!人家问的是有没有,当然可以没有啦!”
只有最后面的小花精诚诚恳恳地说:“我们都没有三百岁。”
婴勺听得头疼,灌了口茶,再重重地将头盖骨一放:“给我安静!我换个问题——你们青镜里的主人是谁?”
这似乎是个需要动脑子的问题,小花精们安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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