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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幔之后,传来姜洵的声音。
虽气虚声哑,却字腔沉冽,含着凛凛警告之意。
熟悉的语气打在丁绍策耳膜之上,他头皮瞬时便麻了下。
知是自己反应过度,他讪讪地与柴老医官道歉:是下官多虑,冒犯老医官了,还请老医官莫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轻手轻脚绕过梁幔,丁绍策与侍立在侧的苗钧水对视一眼,轻声朝榻上之人唤道:陛下?
若无事,你早些出宫罢。姜洵眼也不睁,只说了这么句。
隐隐知晓姜洵做了何等打算,丁绍策眉头一跳,当即促声劝道:陛下,您清醒些,那可是三姑娘啊!那可是你的心上人啊!那可是、可是霄哥儿的娘亲啊?!他眼睛睁得滚圆:您、您怎舍得让她离您而去?
这回,姜洵睁眼了。
他目光深邃,面色衔愧:当初她离了朕,朕兀自反醒,反醒过后,便迫切想要将她追回朕身边
朕只想着倾尽心力对她好,满足朕想要破镜重圆的执念,便时而行动,时而衡量着她是否动容,又试探着她动容到了哪一步,却不曾当真替她想过,朕之所求,会带给她何等压力。
语渐悄,姜洵目中逐渐空茫,他想将人挥退,奈何手臂无法动弹,便只能出声道:都走罢,让朕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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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花光,夜风微凉。
在宝津楼下寻得了曲锦萱几人后,一行人挪去了附近的馆榭中。
而在听了丁绍策所言后,乐阳初初还并不信,她将信将疑:恐怕这又是你与陛下想出的什么怪招?怎么着?这是还开始玩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成?
丁绍策满脑门冤字打转,他幽幽地望着乐阳,对月竖起指发誓道:若方才所言有半字为虚,就让丁某人这辈子都娶不到妻。
乐阳半笑不笑地评价道:好个毒誓。
见乐阳仍不大信,丁绍策无奈地放下手:丁某人字字为真,不信县主问苗常侍!
不瞒县主,确如丁大人所说。苗钧水附和道。
唉。丁绍策大为沮丧:在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无比纳闷:在下怎么想都想不到,这、这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乐阳耸了耸肩:我也不知,许是陛下经了这回生死,又在榻上躺了许久,因而性情大变?她转而去望曲锦萱,压低声道:要真是这样,那你怎么想?
苗钧水当即提议道:不如姑娘去瞧瞧陛下?兴许陛下只是一时糊涂,没大回过神来,待陛下见了姑娘,许便恢复正常了。
馆中静下,几人俱望向曲锦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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