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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锦萱探手出去,看着点滴雨水在自己手心聚成小水坑,又于指缝溢出。
过了小片刻,她收回手,就那般转了脚尖,走到亭中杵着的两名哑卫跟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其中一人:把衣服脱了。
这般毫无征兆的奇怪要求,直令那哑卫瞳孔都放大了下,胸前的旧疤痕似被火烫到似的,随着急促的心跳而扯紧。
心虚所致,他避开了眼,以身量之差,目光越过曲锦萱头顶,滞滞地直视前方。
明明是哑卫,却装连她的话都听不见。
曲锦萱抿了抿唇,倏地将身子一扭,便离了亭要向外奔去。
将要奔出亭外时,曲锦萱被人自身后给抱着,勾回了亭内。
此时此刻,姜洵怎还不知自己当真早被识穿,他无奈地叹气:病还未好,莫要乱来。
说着话,姜洵握住曲锦萱方才接雨而打湿的手掌,打算放在自己身上擦干。
曲锦萱死命抽回手,瞪着姜洵:陛下耍人玩么?
小女人呼吸急促,一双清姣姣的美目中满是怒火。
姜洵愣住。
就是和离那日,她也是好声好气与他说话,后来一次次拒绝与他复好,亦是温声细语,莫说质问了,在他的记忆中,就连指责,都没有过半句。
故此时她这样生气,于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姜洵将曲锦萱的手摁在自己身上,与她解释道:莫恼,不是耍你,我怎敢耍你
那是什么?陛下以骗人为乐?曲锦萱挣扎:放开!
姜洵怎可能放。他单臂箍紧那截细腰,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中,冷不丁说了句:那两个妾,我当真不曾碰过。
我不是说这个。曲锦萱愠怒不已。
此事,徐嬷嬷早便与她说过了,他明明知晓她问的是什么,却偏解释这些。
曲锦萱另只手撑着他硬实的胸膛,将自己往外推,恨声道:陛下这般是对的么?
姜洵的确知晓曲锦萱所问的是什么,他盯着她的愠容,越发将她压向自己,诚恳地认着错:萱萱,我确实不该骗你。可隐瞒于你,绝对不是提防你,也不是对你有所保留,我
他弯着腰身子前倾,几乎要与她两额相抵,目光炯灼地注视她:你明明心里是有我的,不是么?
男女气力悬殊,既是力不能敌,曲锦萱偏过头,干脆不去看他。
姜洵继续说着话,他眸中激荡着情思与闪烁的微光,声如沉金:倘你当真对我毫无感情,不曾有过动容,玉碟之事你又怎会犹豫?若你说只是为了霄哥儿,我不信。
口头这般笃定,但事实上,纵是比上回有信心,姜洵也不是没有想过,被曲锦萱识破的可能。
他亦清楚,就算一切顺利,不曾被她识破,待手头的大事处理完了,也是要面对的。可此刻,他怀中之人双唇紧闭,连鼻尖都绷着劲,侧颜倔强到仿佛一个字都不想与他说。
心中浮起殷殷焦虑,姜洵慌声认错:我不该拿玉碟之事试探你,是我有私心,是我操之过急了,我、我、你莫要恼,不、你恼我是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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