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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不知是因为看见了莫诺云的脆弱,还是因为看见了我自己的脆弱,又或者是因为感动,因为难过,我只知道,当我后知后觉地仰起脸,我的眼泪,已经再也无法抑制地一滴滴开始往下落。而我的心底,又是那么清楚的知道,我的男人,他在为我出气,他在为我手下留情。

为了见母亲一面,我和莫诺云在清迈住了半个月。

后来的日子里,莫诺云又变得很忙,我们几乎连出酒店的时间都没有。而我们住的别墅小客厅也几乎成了莫诺云的书房,客房服务来的时候,莫诺云是从来都不允许她们进那间房间打扫卫生的。而我,也突然间改行成了他的秘书,每天陪着莫诺云给他打下手。

不得不说,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不过同时,我也发现了莫诺云工作时的一些小习惯。工作时的他,全不如平日里随性。反而,这时的莫诺云,隐隐之间总透着几分孤冷肃穆。

比如,他从不让流质的食物靠近自己的书桌,哪怕是喝口水,莫诺云也会不嫌麻烦地起身走开去喝。而每次,当莫诺云离开书房的时候,他又一定会将自己的电脑和装重要文件的抽屉锁好。更甚的是,每次只要有需要扔掉的失效文件,莫诺云都会在碎纸机绞碎文件之后,自己又再次端着盒子继续把那些碎纸再撕一遍。这还不算,最后,他还总是要用水把那些已经碎得不能再碎的纸渣全部浇湿,这之后,他才会允许我把它们扔出去。

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防心这么重的人。所以,见莫诺云这德性我就默不作声地望着他挑眉。可莫诺云见了我的表情,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挑挑眉漫不经心地瞥我一眼。对此,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诺,知道了吧?孤狼就是这么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底却突然生出了淡淡的心疼。一个人从小就要处处学着防备被人,防备世界,这,该有多累啊?

见到母亲,是在到达清迈半个月后。她说她终于有空了,让我回家一趟,另外,她还特别嘱咐我不要带小白脸回去丢人,为此,我真心为难了一把,也无奈了一场。不过说来也巧,莫诺云刚开车把我送到继父家门前的山路口,他的电话就响了。

莫诺云停下车一接起电话就笑了,这时,他的笑容里带着三分邪气,五分狡黠,还有二分顽皮。我听他用流利的英语先下嘴为强道:乔克叔,嘿嘿,好久不见。诺云想死您了!祝您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啊!那口气油滑中又带着几分尊敬,让人听了忍俊不禁。

接着,我就见莫诺云收了笑,漆黑明亮的桃花眼顽皮地眨了眨,倒是乖乖地在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只是不时,他会以小辈的姿态嘿嘿笑两声,然后,又晃着脑袋侧过脸微微望我一眼,朝我呲牙咧嘴地做鬼脸闹我,为此,我憋笑憋得很痛苦,只好伸手拍拍莫诺云的大腿,让他打电话的时候认真点。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听莫诺云眨了眨眼风轻云淡道:乔克叔,我可是已经很收敛了!您看我只是制造了一点小混乱而已!诺云没烧您的楼,也没断您的电对吧?当年我家夏奇拉还闹鬼了来着!您看我长了几岁收敛了很多啊!再说了,那花瓶早该砸了不是?乔克叔!虽然也算是古董,但那瓶确实很次啊!您那瓶,不论是从窑变看,还是从画师的画工上看都算不上上佳对吧?我看着您的这收藏再看看我肖叔的收藏,突然就觉得您眼力不行了啊!乔克叔!这语气,真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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