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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具体的情节其实维克托已经记不清楚了,倒不是他不想记,而是当填装子弹、上膛、瞄准、开枪都沦为机械动作的时候,总是很难对周围的环境有清晰的认识,他只记得最后他用狙击枪的枪托砸死了冲到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然后赢得了一场无比惨烈的胜利。
三十个人打的就剩下了三个,换来的是对方的全灭,自此之后,作为临时指挥官的房其琛声名大噪。
其实直到如今维克托也不清楚身为一号哨兵亲子的房其琛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次必死任务的名单上,可惜与大部队合流之后,他们哥仨就被分拆进了不同的队伍,而等到他被选调入帝都守备军,就再也没有了询问的机会。
相比较于战火连绵的前线,帝都守备军清闲的像是徒有其表的仪仗队,维克托也曾一遍又一遍的梦回战场,在每一个从战火中苏醒的清晨,他都仿佛能嗅到指尖熟悉的火药味。
你是在怀念吗?
他这么问自己。
明明当了逃兵却恬不知耻的在怀念朝不保夕的生活吗?
答案显而易见。
即便是被嘲讽为“残疾”,他的骨子里也流淌着哨兵的血,斗争与流血是永恒不变的向往。
不过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多年后以敌人的身份与过去的同伴再次相会,而自己竟然再一次接到了该死的“死守任务”。
维克托猜不出房其琛当日是否因认出了自己而手下留情,反正他是真的没认出来对方,但那种不做无用之功的风格实在太鲜明,等到他被从高楼上解救下来才慢慢回过味来。
以当日的情况来看,给他补上一枪对于那个神秘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是维克托自己都觉得是何乐而不为的一件事,可偏偏对方没做。
为什么不做呢?
回到宿舍后的维克托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天亮之后直直坐在床铺上的他把室友给吓了一跳。
“你觉得他是认为我当时已经构不成威胁,不需要再多此一举,还是根本不愿意浪费子弹?”顶着浓重黑眼圈的他如此问道。
室友当然给不出回答,可维克托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曾经跟一个如此行事的人并肩作战,哪怕在情理上对方不可能在彼时彼刻出现在帝都,可世上若真有那么多不可能的话,那他也早就死在了多年前的血战里。
最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爱枪,听着清风带来的厮杀声,维克托背靠着掩体,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腿。
是恐惧?还是……兴奋?
他架好狙/击/枪,脚畔的柴犬熟练的钻出去,成为他侦察敌情的眼睛。远处的战火逐渐蔓延了过来,在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势前,守备军出工不出力的阻拦脆弱的一捅就破。
这其实没什么,哨兵归根结底还是力量至上的野兽,若是房其琛愿意,守备军里愿意更换头狼的哨兵恐怕大有人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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