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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就那么大,环境跟过往并没什么不同。
顾平找好座位,暗自握拳,心想:
大蛋他们连生意都抛下了也要好好学习,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拥有一个更好的成绩。
对好成绩充满期待的显然不止他一个。
进到考场,所有人都激动又忐忑,而顾平前排那个青年人眉目沧桑,眼神中却燃着一朵火焰。
“同志,你好年轻啊,今年多大了?”
对方主动与他搭话。
顾平眉毛虽然稳重,但少年朝气却是相当明显,跟他们这种上山下乡的人一对比,反差感十分强烈。
“十六?”
对方瞪大了眼睛,不无羡慕地看着他。
“16啊……真好,真好。”
他紧了紧身上单薄又破旧的棉衣,暗淡一笑。
“我今年都27了。”
27岁啊!
跟眼前16岁的青春少年差了一个辈。
时光蹉跎的太久,艰难的岁月太漫长。
但总算还留给他一丝希望。
想到那些在乡村结婚生子的同伴们,他又忍不住庆幸起来,此刻满腔心事想要吐露,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面对这年轻稚嫩的少年,看着他未曾被岁月摧残的朝气,对方实在是想倾诉自己的心情,主动开口——
“我是65年下乡的,我们当地有所学校办得很不错,听说还有一个被邀请来阅卷的老师。”
车子开过来一接,消息就捂不住了。
这年头,对阅卷老师的保密也没那么严格。
对方明显激情满满,顾平也相当捧场:
“是吗?”
“是啊!”
一旦打开话匣子,对方说的就多了:“那位老师还专门做了首诗,在我们省报发表呢!你读过没?”
这个顾平还真没听说过。
他们这段时间除了看报就是紧锣密鼓的学习,但由于交通限制,看的也是帝都本地能买到的,包括《人民日报》等一些报纸。
徽省那边的……还真没有!
而对方露出颊边一颗酒窝,将那首诗背给他听:
“中央决定复高考,知识青年拍手笑。
白天战天并斗地,夜晚擦枪又磨刀。
一颗中心红又红,两种准备牢上牢。
身居乡村小茅屋,心怀四化大目标!”
“这位老师姓夏,可惜我们去复习的时候,他已经被接走了。”
严格来说,这只能算是一首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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