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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扬好脾气地问,“出门一趟就变成了这样,谁欺负你了?”

宠溺的语气,和甜宠剧的口吻无异,就差末尾没添一个“小祖宗”了。

可他越这样,温蔷心里就越酸涩难捱。

她明白,他的关心、他的询问、他的眼眸、他的一切的一切,全是虚妄,是假象。

她好想跟他吵一架,说清楚,问明白,可现在她如同案板上的鱼,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

“没什么。”

千言万语归为这平淡的一句。

景扬叹了口气,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难跟她沟通,“行。”

没再多问,景扬侧过身子从她身边离开。

眼前变得空荡荡,温蔷脑海里也空白了一瞬。

怎么一切都变得这么糟糕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匆忙转身向屋里跑去。

院子里有个水槽,景扬正站在那洗手上沾的泥土,想到温蔷的事顺便捧起水洗了把脸想冷静一下。

腊月底的凛冬料峭,水龙头里放的冷水冰冷刺骨,景扬的鼻尖被冻红,水顺着下颚滑下。

转头便看见急急进屋的温蔷。

什么事这么偷偷摸摸的。

想起她从回来到现在的举动,好像各个地方都很不对劲。

胡乱擦了下脸,景扬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抄着手若无其事地跟着进屋。

温蔷跑得快,没看见院子外的景扬,以为他早就进来了,扫了一圈没看到他,她绕到桌子旁去翻找口袋里的东西。

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温蔷翻了好几遍,就差没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了,可是那东西却偏偏就是不出现在她眼前,硬是找不见。

像不翼而飞了一样。

突然慌得抓耳挠腮,温蔷下意识地挽了下散落的头发,发丝刚好擦过结痂的伤口。

疼。

温蔷用冰凉的手摸了摸,想降下几分燥热。

“怎么没看到了呢?”她自言自语。

“你在找什么?”景扬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温蔷被吓得一惊,转身看他,试图用身体挡住桌上的物品。

“你捂着额头干嘛?”他又问。

温蔷想起自己忘了放下手,转而又放下,好似一惊一乍的乖兔子,别人说一句她就照做。

遮住伤口的那缕头发仍高高撩起,那道赫人的伤疤正巧撞入景扬视线。

他眼眸一沉,看那样子不像是新伤口,“你头上怎么弄的?”

温蔷心里暗叫不妙,她顺了顺那处的头发,遮遮掩掩道,“没、没事。”

缓慢转身,确认那个东西真的不在之后,她又转头对着景扬说,“我出去一趟。”

还没等景扬开口,她又匆匆走了。

应该是落在车上了吧,不然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

余光里摄影师站在自己右手后方,温蔷没敢问他,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辆商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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