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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派玄武军去营前叫阵,待他们与北戎兵交上手后,宁统趁机带精锐去恕州放火,他有五千精兵,而在恕州守城的北戎兵士不足一千,自然可轻取入城。
届时朝四方百姓聚居处投以火油箭,天候干燥,木质楼屋相连,想来大火很快便能烧起来。届时,恕州便是一片火海。
宁统用救恕州这个理由骗了江宛和阮炳才去为他奔走,当真是一条毒计。
这恕州非救不可,然若要救恕州,便要与中军对上,同为大梁兵,却要自相残杀吗?
魏将军说,与中军刀兵相见是最下策,而上策是坐山观虎斗,中军养尊处优。
虽然刀兵铠甲都是最上等,奈何却根本不曾见过血,能与北戎人交手,并不是坏事。
魏将军还说,他若是北戎大王,无论如何都会在恕州设下埋伏,来一出瓮中捉鳖。
两军对垒,双方将领谁都不敢说能算无遗策,只能先算着,然后见机行事了。
然则昨夜一切如魏将军所料,北戎大王丝毫不曾被蒙蔽,拨五千军挡在了恕州与镇北军营之间,与中军正面遭遇,玄武军那帮酒囊饭袋则被打发去北戎营地,魏将军本打算绕后袭击北戎营地,助玄武军一臂之力。
然则前哨送来消息,中军竟对北戎骑兵竟丝毫没有招架之力,魏将军再三思量,还是想帮中军,他说左右中军没法去祸害恕州。
这样一来,也算是把他们私自出营一事算作是收到消息后驰援宁统,将来宁统也就不能借此对朱雀军发难。
不过,他们最终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望遮兄在最后一刻给他们送信来,让他们趁鹬蚌相争之时,去救恕州百姓。
字条上写——恕州苦北戎三十载,孤城而立,不容复弃于国,当救。
这时候才觉得他望遮兄到底是皇族血脉。
按魏将军的说法,他早想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他之所以没下决心去做,是因为要把恕州城的难民带进定州谈何容易,冬日的路又长又难走,还要提防北戎人追击。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来不及把消息传给郑国夫人了。
魏将军让他按原计划去找郑国夫人碰头。
没过多久,郑国夫人骑马而来时,面容在日照下莹莹生光,当真是漂亮,霍忱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说有这么一个相救的桥段,有利于他扬名。
可是他心里对这样的好看却生出了一点厌恶,在看到恕州城地狱一样的场面时,看到无衣蔽体的女人像牲畜一样被关在草棚里,再看到郑国夫人,他真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有人可以吃饱穿暖,体面地笑,凭什么有人却要被当做猪狗一样割下头颅?
“凭什么?”
霍忱怔然发问,声音很轻,这个问题没有被任何人接住,于是沉沉地砸在了地上。
江宛骑到霍忱面前,见他两眼无神,似在发呆,不由提高声音道:“可是霍小将军?”
“我……”霍忱回过神,“我是……不……我不是霍小将军,我就是霍忱……我……郑国夫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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