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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棋说要回浚州,实则在外收拢无主的屠氏商铺,卞资几次说又说家里生意越做越大了,霍娘子焉能不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可她宁愿惹来承平帝忌惮,还是要趁着这些机会敛财,原因已然很明白了。
江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余蘅身上血腥气扑鼻。
无咎退回江宛身边,他不太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保护江宛总是没错的。
无咎拔刀,余蘅转身,把剑锋对准了霍娘子。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原非我所愿。”霍娘子道。
余蘅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霍当家听吩咐办事,所行所为都是小青山那位的授意,自然非你所愿。”
困兽而已,他却依然不失风度。
江宛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袍角被鲜血浸润的一丛杜若,她向前走了一步。
她走到余蘅身边,站到余蘅身前,余蘅伸手拉住她的袖子。
江宛按住余蘅的手,对他点了点头。
她的手指冰凉。
余蘅慢慢松开手。
江宛站到最前方,她道:“五姨,你是来杀我的吗?”
霍容棋的面容被暖橘色的灯笼光映得十分柔和,她看江宛时依旧是那样怜爱,那样疼惜。
“到我身边来。”霍容棋对江宛伸出手。
江宛摇头,依旧问:“霍娘子,你是来杀我的吗?”
霍容棋放下手,在披风里攥紧拳头,她面容冷酷:“他非死不可。”
江宛淡淡道:“想杀他,先杀我。”
“团姐儿!”霍容棋声音严厉。
“霍娘子,想杀他……”江宛重重拍了拍心口,“先杀我……”
然后她说完这句话,便觉得天旋地转,竟然有些站不稳。
余蘅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江宛顾不得他满身血迹,环住他的腰。
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一点。
被绑架头几天的感觉又来了,那种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人宰割的无助感,江宛的手指颤了颤,她想抓住些什么,无论那是什么。
明明霍娘子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给她用迷药呢?
不是她的五姨吗?
江宛的头靠在余蘅肩上,软软垂了下去。
无咎站在屋里,倒是还好。
余蘅站得笔直,一点中迷药的迹象都没有。
他甚至看着还有点高兴:“霍娘子,这些灯笼倒是做得很别致。”
这些灯笼里燃的蜡烛是特制的,其中加了草药,可以致人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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