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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实话。
不让圆哥儿洗澡,是怕他生病,影响他们赶路,可是江宛是个大人,这天气也没有冷到哪里去,头皮都痒了两天了。
江宛道:“好歹送些热水上来,擦洗一番,否则这么捂着,也是要生病的。”
阮炳才也没得寸进尺:“在下即刻叫人送上水来。”
这是江宛洗的第一个澡,之后七天,她都没有洗澡的机会,因为没遇上驿站,一直都是在马车里将就。
在外赶路,衣食住行是样样都要将就,离了枫丘驿后,途径醉水镇,江宛死活不肯往前走了,非要进镇里找个客栈,烧水洗澡吃点好的。
还扬言,要是阮炳才不答应,她就跳车。
江宛眼下也算是拥有了一定的行动自由,虽然这个自由很有限。
那么,如何不露痕迹地争取到更多自由就很需要考虑了。
清醒地相处了几日,江宛发现阮炳才身边只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仆,兼职赶车,另外就是十个做镖局行打扮的护卫,气势还要压过阮炳才,尤其是为首的护卫,江宛听别人叫他熊大。
实在是很想问一问他有没有一个弟弟叫熊二。
但是她更想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是金吾左卫,比右卫那群勋贵子弟强出一座山去,以悍勇闻名的左卫,经常出没在大梁的重要人物身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需要洗澡洗头换身干净衣裳。
“如果不洗澡,我这样爱干净的人,是绝对熬不住的,如果我真病了,更要误了行程,还不如今日去镇上住客栈,好赖让我舒舒服服地歇一歇……”
江宛根本不给阮炳才插话的机会,“况且你们看我这个蜡黄的脸色,就知道我离病倒就差一阵风,再多赶一天路,说不定就吐血了。”
阮炳才见江宛虽嘴皮子利索,确实也是满脸病容,便点了头,可他同意了不够,还要去看熊护卫的脸色。
熊护卫皱着眉,打量着灰头土脸的江宛。
江宛坦然回望。
熊护卫因赶路满面风霜,眉毛都被灰土染得发黄,他高颧骨,方下巴,眼睛不大也不小。
但因浑身的煞气,显出一副凶相来,若是换副破烂些的行头,路上碰见了尽职尽责的官差,定是要惹来盘问的。
圆哥儿把头伸出马车,给娘亲帮腔:“对的,娘亲咳哧咳哧,嗓子难受。”
熊护卫的眼神落在圆哥儿身上时,便没有那股子如刀一般刮人面皮的审视了,不知考虑了什么,他也点了头。
江宛便睡了几日来的第一个好觉。
洗完澡,身上都轻了十斤,江宛甚至觉得自己跑着跑着说不定就能飞起来。
江宛给自己绑了头发,换了衣裳,又让护卫再去给她买几身干净的。
最要紧的还是月事带,这件事她也告诉给熊护卫了。
熊大听到她需要月事带后的表情,真的是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因她中了那个要命的绝嗣毒,所以月事不调已经很久了,有时候缠绵半月,又动辄两个月也不来一次。
正因为没有规律,江宛才想着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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