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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那些人说的,不是真相。
作为沈慕馨唯一的女儿,江染同样没有出席葬礼,因为她正病着,没办法离开医院。
“爷爷,我记得姑姑那时候说过一句话。”被老人逼到绝路,温软的女人说了有生以来最凶狠的指责,“她说,你已经被妄想迷失了理智,她请你收手,回头是岸。”
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劝说。
可是女儿含泪的央求并没有换得老人一点心软。
直到确定了女儿的死亡,老人只是愤怒地骂了一句“吃里扒外”后,转身离开房间。
没有老人的吩咐,没有人敢进房间。
他从柜子里爬出来,跪在鲜血里,无声地恸哭。
“那时,是我替姑姑合上眼睛。”听不出情绪,青年声音淡淡,“也是那时,我答应姑姑,会替她守护染染。”
可惜,他还是失信了。
“我没有保护好姑姑,也没有保护好染染——爷爷,是你教会我,权力的重要性。”
他语气平静,在老人听来却像是尖锐的控诉。
“阿扬,你……”他哽声,“你没义务保护染染……”
“有的,爷爷。”他敛了漫不经心,认真,“染染救过我的命。”
是救命之恩,话本子里,承了这个恩情的人,都是要以身相许的。
可惜。
“爷爷,是时候了,收手吧。”
他是沈家家主,是西岭基地的负责人,还有什么不能满足?还有什么值得他不停地去争抢?
“咳咳!”老人闷声咳嗽着,好不容易喘上气,苦涩道,“阿扬,你出去吧。”
老人表达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沈扬无所谓的笑了,道了晚安后,起身离开房间。
毫无留念。
……
入夜渐微凉,月笼轻纱,微风袅袅。
江染提着自己制作的八角灯笼,穿过热闹的市集,绕开入口堆积的杂物,再次回到贫民区。
乔壹早就等在入口内,看到她,他吹了声口哨,晃悠着到她面前,抬起下巴:“这个点过来,不怕被贫民区的饿狼生吞活剥了?”
把灯笼递给他,江染笑:“这里应该没人是我的对手,毕竟他们的老大都得喊我一声姐。”
乔壹:“……”不提这件事,我们还能做朋友。
他移开视线,摸着前额一戳呆毛,哼哼:“你这么晚过来,干嘛?”
“我明天要离开西岭基地了。”
少年变了脸色:“明天?”他皱眉,“不是吧,江染,你就这么被沈朗吓得落荒而逃了?”
“当然不是。”江染没好气,“你看你染染姐我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再说,沈朗还没算计到我呢!”
“没算计到,被117敲晕的人是谁?”
江染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勉强承认被算计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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