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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不相干的人渐渐走远了,冷怀素低声说:“人都走了,你还演什么?”
蒋琬神色一顿,果然苦着的一张脸收起了一些,她没放过冷怀素,却借机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她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狰狞可怖。
蒋琬:“谁让你叫外公改遗嘱的?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我是你外公唯一的女儿,我拿到遗产是理所应当的!”
蒋琬起初只是虚虚一握,后来说话咬牙切齿的,恨意浮上心头,她上前一步,手上使了劲,却轻而易举被温景隔开。
温景一把将她推出半米远,然后将冷怀素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看着冷怀素时的那种如水般温柔,而是顷刻结成了冰,冰刃直刺蒋琬眼底。
“你要是再这样动手动脚,有什么话就跟我说,离冷冷远点。”
蒋琬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找一个好帮手啊?”
“你以为他在我就不敢收拾你?”
情绪到达了临界点,冷怀素疲惫地皱起眉来,她上前一步,贴着温景的肩背,对蒋琬喊道:“我知道你敢,我知道你什么都敢,但你能不能,能不能至少在今天,不要这么冷血,外公刚被推出来,你不想送他最后一程,我还想送,让开!”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打算跟蒋琬再纠缠下去,小跑着追着蒙上白布单的被人推走十几米的推床。
至少去太平间的路,冷怀素不能让蒋从荣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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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理作用,医院的太平间看起来阴冷又孤寂,冷怀素垂下眼睫,站在蒋从荣遗体前闭上眼睛默哀。
她其实还有很多想对外公说的话,也在外公生命最后之际,体会到了一直被她忽视的外公对她的疼惜与关爱。
可她直到这一刻,无法与外公对话的时刻,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因为蒋琬的原因与外公保持距离,有多不该。
她在遗体前站了许久,直到看出外公的脸慢慢变得僵硬了,与她记忆里的容颜有所差异了,她才走出去。
温景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在门外见到蒋琬,他的警戒线又被触动,自发挡在冷怀素面前。
蒋琬始终没有进去看蒋从荣一眼,却在看到冷怀素从太平间走出来的时候,冷嘲热讽道:“你不也一滴眼泪都没有,装什么孝顺呢。”
冷怀素没有辩解,语气有些无力:“进去看看外公吧,你知道的,他很疼你。”
也许是这一句话触到了蒋琬几乎不可见的良心,她脸色微变,冷冷说:“用不着你教我。”
可饶是这样,蒋琬一把推开冷怀素后,还是走进了太平间。
冷怀素看着她站在蒋从荣面前,掀起白布的时候,动作僵硬,她在看清台上躺着的人的面容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手微微颤动,只匆匆看过一眼,蒋琬像是受不住一般,将白布重新盖上。
……
蒋琬走出来,将门带上,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冷怀素,她旧事重提,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
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冷怀素,怪她让蒋从荣改变主意,怪她害自己的遗产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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