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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安仍只盯着她的面容, 脸上一片漠然,像是对她关心的话语没有听进去分毫。
“谢谢你救了我....我...”孟时笙更加局促, 说着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犹疑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话还未说完林宴安便由刚开始的隔一段会小幅度的低声浅咳变得更加严重, 整个胸膛都不停起伏震颤, 身后的小厮连忙出声提示回房。
林宴安却仍旧没有应答,只不停地将手放在唇边, 眼神却仍旧直直盯在孟时笙身上没有移动。
孟时笙见他虽不接自己的话,但也没有对她口出恶言将她赶走,虽他浑身都像是散发着冷意,但孟时笙还是顶着压迫感走上前去。
“晚间露重风凉,我扶你回房吧。”她顶着压?鼓起勇气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抬首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温声说道。
不管他愿不愿意,孟时笙都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能对他明显不太好的身体状态视若无睹,哪怕他甩开她也好,冷待她也好,或者是像两人最后分别时她那样恶言相向也好。
她这么久以来对于他是有愧疚感的,更不要说在她的想象中他本来应该已经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明显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但意外的是,林宴安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将她的手甩开,只不过在她看向他两人视线快要碰上时将脸颊偏移了过去。
孟时笙扶着他的胳膊尝试着向前迈开了步伐,身边人也没有丝毫反抗,顺从地任她搀扶着跟着前面提灯引路的小厮一路回到了他居住的院子。
孟时笙抬头看了眼院门上的牌匾“静思居”,倒也和他的性子相配。
进了房间,小厮伺候着林宴安躺在床上之后便也退了出去。
孟时笙这才发现他的房内竟没有伺候的丫鬟,连褪衣褪靴这种事竟也是小厮做的。
小厮退下后,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林宴安半倚在床柱上阖着双眼。
他的面色苍白,阖着的双眸上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面部线条流畅下颌锋利,嘴唇略微泛白略微有些起皮,却并没有因病容而折损他的容貌,整个人反倒有种让人生出怜惜欲的脆弱美感。
但他阖着双眼不说话,什么也不表示,孟时笙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要喝水吗?”
“我去帮你倒水过来....”孟时笙想了半晌,最终看着他苍白略微有些起皮的双唇,开口打破了沉默。
说完便准备转身去前厅桌上找找水壶。
“我不渴”一道低沉中泛着冷意的声音传进孟时笙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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