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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着有一次,叶郦要去摘树上的果子,叶春渺拦了她几声没拦住,叶郦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叶迁回来后,心疼无比,直接就给了当时九岁的叶春渺一巴掌,那还是叶春渺长那么大,头一回挨巴掌,不说有多疼,只是觉得心中不是很好受。
那之后,她便想办法躲开照看妹妹的职务,没事儿就往藏书阁里钻。叶迁便把叶郦带在身边照看着,旁人都说,叶门主还是更心疼二女儿,将来那少门主的位置,也一定是叶郦的,叶郦也如此认为。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叶春渺及笄礼上,叶迁宣布了她才是少门主。
自那以后,向来不愿搭理叶春渺的叶郦才频繁出现在她身边,只是次次都带着几分膈应人的心思。
不是“不小心”摔坏了她的玉,就是被叶春渺力气太重碰伤了她的胳膊,一天到晚,只要看到叶郦,她就糟心。
久而久之,叶春渺对叶郦毫无姐妹情,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但一码归一码,叶郦终究还是仙派之人,她不盼着叶郦得意,却更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叶迁膝下就剩了叶郦一个女儿,若是她也遭遇了什么不测,叶迁该如何心如刀绞。
不能让谈昭将毒手伸向叶郦,她只能斩断毒手,从源头处解决祸害……
回到太方山的屋子,才踏进院子,就看到了趴在墙头的黑猫。
它习惯了趴在墙头偷瞄屋子里灯烛熠熠的安详画面,昨夜等了一晚都没等到人回来,它就在墙头忧心忡忡地候了一整夜。
叶春渺从谈昭怀中直起脑袋:“咩?”
黑猫高冷地摇了摇尾巴,轻哼一声,跃下了墙头。
秋风寒冽一吹,夜便降了下来。
谈昭收起擦拭的短刃,褪下外袍,松散扯下了束在发间的红绸丝带,一头鸦青长发倾泻而下。
他在软榻边俯身,发梢轻扫过猫耳,猫耳抖了抖,继续埋头睡觉。
微凉的指尖点扫过小猫鼻头,声音低沉缓慢:
“你说……她还活着么?”
夜入定,屋中人也躺下入眠。
软榻上小猫猝然睁开了眼,蹑手蹑脚地跃下了榻子,阴恻恻地蹲在谈昭床头。
谁活不活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谈昭活不过今夜。
惨淡的乌云遮不住月光,皎白素纱盈盈落在男人鸦羽般眼睫上,缀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闭了眸,往日眉眼的冷艳凛冽敛下,透露出几分无辜清隽。
饶是在这昏暗的夜色下,在凑得鼻息近的距离中,叶春渺仍不禁想暗骂一声,这人上辈子定是个妖孽,提眉展颜就能蛊惑人心的妖孽。
只可惜,它这爪子可不因脸蛋留情。
叶春渺冷冷地亮出爪子,下午趁着谈昭进密室的空当,叶春渺溜下了山,去了岳府一趟。
岳府果然如她所料,心肠阴得很,在后山的小房里头藏了一间毒屋,屋子里放了满屋子各种各样的毒药。
有了上回被竹玉青渗毒的经验,叶春渺这回选的都是她在古籍中见过的、外敷无用的毒药,她依次放倒了药罐,拔开罐塞子,用爪子抠下药粉藏在指甲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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