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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就是个天生不祥的人……”
姜含元双目赤红,神情冷峻。
她居高,冷冷地俯视着在自己剑下痉挛着的燕乘,发力,将长剑再次朝前一送。
剑身刺穿了人的后心,透背而出。
最后她拔剑,倒提在手,任血沿着剑刃不停地往下流,流入脚下的泥地之中。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燕乘慢慢停止了挣扎,彻底死去,转过身,迈步离去。
她的步伐起先凝重而迟缓。
眼前,浮现出她幻想中的母亲的模样,燧长女婴握住她的软嫩的一只小手,舅父那未曾离去的音容笑貌,父亲那孤寂却坚毅的身影。
还有他,那个高坐朝堂,正在为她所做之事劈波斩浪保驾护航的男子……
只要他的信任依旧,她便发誓,必不负他。
她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是稳健。
燕乘也错了。他直到死去,也仍悲哀地停留在了他的幼年,始终没有长大。
不是她不祥,战祸不祥。
她姜含元要做的,是终结战祸,换一个四域太平,天下无战!
第93章
长安,夜幕降临。
风从书房窗中涌入,带得烛影摇曳,忽明忽暗,映着案头上放着的几道信报。
第一道,束慎徽收得最早。中路大捷。姜含元和老将军配合默契,打破了艰难的相持,控制了燕地。
收到这道捷报的时候,束慎徽只觉无比骄傲。
他无法亲身奔赴战场,更没有能够得以和她并肩作战、同衣同袍的那种幸运,但即便人在京中,四壁如垒,闭目,他也能想象她当时拔剑驰骋、英姿无俦的模样,便如同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她使他深深地与有荣焉。她正在实现她的所想,又使得他感到了极大的欣慰。更叫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内心深处这种幽微而深刻的喜悦之感,紧跟着,第二道信报便送入长安。
云落背叛了大魏,西关告急。
朝廷花费大力经营西关,以为固若金汤。一夕之间,彻底瓦解。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冲击之大,更是前所未有。
整个朝堂为之震惊。姜祖望首当其冲。对他的质疑和问责之声,铺天盖地。“长安危”的论调,也是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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