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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来了,二人立刻上前见礼。
萧礼先对她的态度是毕恭毕敬,见过了礼,又道:“方才听段将军讲,陈刺史也答应了姜大将军,会想法子另外筹措一万石粮出来,以助我父子渡过今冬难关。我代父王,还有八部下的子民,谢过大将军,谢过长宁将军,还有陈刺史!”
萧礼先面带喜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口中的陈姓刺史便是如今的并州刺史陈衡。姜含元与其人素无往来,也未见过面,但知道此人,生平的经历和她的父亲有些相像,都是出身于高门世家,后来出京,便再也没回,多年以来,长期沉寂于边地。
这陈衡如今掌的并州,是大魏在北方经营了多年的重要粮仓,雁门边军的粮草供应,大部分便都来自并州。陈衡既如此答应了,想必粮食很快就能到位。
姜含元含笑也说好,和萧礼先应答了两句,转向段裨将,问他在路上的情况。那人笑着应道:“多谢将军关心。一路军队持护,阻碍也都被前头的周将军他们给拔除了,平安无事——”
正说着,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忽然发出一阵砰砰的声音,仿佛有人正在撞墙,接着,又传出一道含含糊糊的呜呜之声。
姜含元转头看了一眼,段裨将想了起来,忙道:“方才末将和杨小将军提了一句,路上捉了一个跟在后头的小叫花子,自称是将军亲戚的侄儿,但末将看着,实在不像,倒像是细作。方才事忙,到了就把人安置在了这里。将军您来瞧瞧!”亲自领姜含元过去,命守门的开锁,推开了门。
姜含元朝里望了一眼。
里头是个小杂物间,关着一个少年。果然如段裨将所言,衣衫褴褛,状若乞儿,脸和手脚布满脏污,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
他的嘴里堵着口塞,双手被捆在身后,正抬着脚,在用力地踢着被反锁的门,神情显得极是愤怒。见门开了,抬起头,双目圆睁,嘴里又呜呜了两声,似在咒骂,忽然对上姜含元向他投去的目光,定住,安静了下来。
这乞儿的脸实在太脏,杂间又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姜含元起初没看清,只觉眼熟,还在寻思着到底哪里见过,陪在一旁的段裨将便误会了,脸色登时一沉,指着少年喝道:“你还不服?当着将军的面,也敢骂人?我就知道,将军哪里来的你这样的亲戚侄儿!你定是细作,再不招,拉出去砍了!”
“等一下!”
姜含元对上少年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说是震惊万分,也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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