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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胡仕杰抱着一些树枝,向他们走来。距离还差十几步时,他就说:“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快就熟悉上了?”
成蔚立刻转身,走向刚才拾取树枝的地方。胡仕杰加快速度,手摆动起来,树枝哗啦一下散落在地。他很快追到了成蔚身后,握住她的右手腕,强迫她止住脚步。成蔚猛甩右手,但并未摆脱;她不想回头,盯着前方的地面,对身后的胡仕杰说:“放手。”
“别这样,我们还没机会好好谈一谈。我的心一直悬到现在,宝贝,哪怕你已经在我眼前了,我还是很后怕,你知道吗。我真以为我见不到——”
“你不用担心。”成蔚猛然转过身,抬起左手,手铐哐当作响。“只要这东西还在,我就不会忘记你这张脸,放心吧。”
“是我错了,把你这样……留在床上。我是一半开玩笑,一半……”
“另外一半是什么?虐待狂?还是说把我当成奴隶?你说不出口?”
“你从来就没有明明白白地和我说过,反对我这么做!你看,要是当时你的态度像现在这么激烈,我有可能不尊重你的意见吗?”胡仕杰又靠近了一步,探出双手,试图把她揽在怀里,同时放轻了声音:“我知道,出了这种事情,你也不会马上就和我和好,但是我保证,我肯定没有生你的气。我太爱你了,再怎么想对你发火,都做不到。”
在这一刻,成蔚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焦躁,想全力反驳却说不出口。这不是因为她不占理,而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面临一种变形的危险,若不及时刹住,就又要化身成一只对捕兽夹产生过多好奇心的野兔。她就不该开口,不该回应;像方才的“你说不出口”这一句,与其说是谴责,不如说是已经危险地转变为了讨价还价,因为这句话暗示着,胡仕杰也许能说出一个让她可以接受的理想答案。而胡仕杰也很快地“接招”了:他把自己犯错的原因,归结于成蔚打出红牌的姿态还不够醒目、呼救声不够大,然后立刻把自己摆在宽恕者的演讲台上——本来应该是他乞求成蔚的原谅,但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原谅成蔚。这样的人从不悔过、从不失败,因为他拒绝认知自己的错误;这样的态度只要做足、做够时间,就一定有机会等到对方暴露软弱之处,再趁虚而入。
成蔚不想说话了。她知道自己光凭嘴,斗不赢胡仕杰,否则也不会落到需要半夜逃跑的地步。
而胡仕杰也看透了她的沉默。
“你现在不想说话,没事,有机会了我们慢慢聊。现在只要你不走丢,我就很满足了。”
成蔚快速拾起了几根长短不一的树枝,回到庄延旁边,放在地上。
“行了,这些够了。”在用小刀削除树枝多余部位的庄延说。“你歇着吧。”
成蔚靠着附近的一株大树坐下,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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