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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为父亲，你认为哪吒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

李靖被问得一怔，他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没回答上来。

陶宝也知道他回答不上，继续说道：“木吒金吒出生时，天下太平，你也还未做上总兵，时间多，父子相处的机会也多，你也用心教养，两个孩子受你感染，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甚至最合你心。”

“可哪吒自出生起，天下局势动荡，你人多在军营，孩子长得很快，一个不留神他便已经长大，夫人性格温柔，又因为你时常不在家偏爱哪吒两分，自然会溺爱他，而此时你才发现孩子变得不是那么如你意，说教不管用，你便上手打骂，以为这样他会怕。”

“可惜，你这三子生来就不凡，你只打骂却没有耐心与他讲解其中道理，一个七岁孩童自然不能明白你打骂他的原因，日久，你的打骂只会伤了孩子你心，你觉得哪吒不合你意，可在哪吒心中，你是个什么形象你自己知道吗？”

陶宝最后这句不冷不热的反问一下子把李靖问懵了，他是父，哪吒是子，哪儿有孩子不满父亲的？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往日种种，一个个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浮现出来，哪吒为什么会抽了龙三太子筋？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是他错手杀了石矶碧云童子？

这些是为什么呢？

似乎是能猜到李靖心中所想一般，陶宝说道：

“因为你从来没告诉过他东海龙族是不能惹的，也没告诉过他那震天箭与凡弓不同，当时你只顾着气恼，提着他便上了骷髅山，别的从未解释。”

陶宝站了起来，看着李靖的眼睛问道：“我最后问你，你是不是一直介意哪吒的出生？”

“先前太乙真人与我解释过。”李靖把眼睛别开，淡淡道：“我早已不介意。”

“是吗？”陶宝勾唇一笑，那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得李靖心虚，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一看他这样子，陶宝就知道他还介意哪吒出世时是颗肉球的事情，别说这古代的男人，就是现在的男人得到这样一个怪胎，说心里不介意那都是假的。

“自古圣贤哪一个出生是平凡的？哪吒前身乃是灵珠子，想必太乙真人早已经告诉过你，只是你自己心里还是介意，觉得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只是借腹出生，对吧？”陶宝问道。

李靖别开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陶宝见他愿意面对，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还有点反应。

“可是，哪吒现在早就不是灵珠子，他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也没有了前世的仙体，从他投胎那一刻起，他就是个新的灵魂，他的肉体是你和夫人赋予的，没有你们就没有他，你怎么能说他不是你的儿子呢？”

陶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养不教，父之过，哪吒如今的样子，可以说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他你缺乏耐心，甚至抵触，你以为他万事有事就去找他师父跟你不亲，但那还不是知道你不会帮他不会护他，自己把他撵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