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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早知道钱荣不是什么好人,逼急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听沈惊春这么说, 也没有多少惊讶:“钱家两姐妹既然已经卖到我们家来, 以后一定要约束好她们,万不能再跟钱荣扯上一丁点关系。”
沈惊春听出他话里的郑重,一边应下一边又在想, 这钱荣到底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能让陈淮特意叮嘱这样一番话, 又想到去年菊展的时候,钱荣显而易见的针对,干脆问道:“你跟钱荣有什么仇?他针对你干什么?”
这两个人虽然都是读书人, 可年纪还相差了几岁的, 以前或许是同窗过,但那时候陈淮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罢了, 之后柱国公府的忠仆找了过来, 陈莹自己把自己给吓病了, 陈淮就从闻道书院退学在家照顾她, 后面又是守孝三年都不怎么出门, 怎么就能跟钱荣这种在县里读书的人交恶?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菊展发生冲突之后,沈惊春就想问的, 可那时候他们俩也没熟到那个地步, 这种事情要不是陈淮主动提, 他们非亲非故的还真不好问。
陈淮侧着身搂着沈惊春, 平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什么仇, 不过是当初还没启蒙之时,跟他同在闻道书院下面一个学堂里同过几年窗, 他天赋不错,年纪又长我几岁,平日里没少以兄长自居,结果县试府试我力压他连夺案首。”
“府试回来后我同他一同报考闻道书院,倒是都考进去了,正好遇到老师要收关门弟子,最后就是从我跟他之间选一人,我年纪比他小,童生二试成绩又比他好,老师当时虽然还没定下来选谁,可明显更偏向我,钱荣没法从老师那里入手,就私下里找到我,希望我将这个机会让给他,说他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几乎已经倾家荡产了,又说之前在学堂里对我多有照顾的事,求我看在兄弟之情就让他这一回。”
“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啊,凭啥让他?凭他脸皮厚吗?呸……我弱我有理这种现象果然在哪里都能看到啊。”
沈惊春听的大怒,恨不得立刻就冲到钱家去把钱荣拖出来暴打一顿。
陈淮搂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在她背上拍了拍:“没让没让,你别激动,先不说我跟他根本也没多少交情,便是真的有交情,亲兄弟之间还要明算账呢,这种事自然要各凭本事的,再说了,我让给他,又怎么能对得起我娘。”
沈惊春也就是刚开始激动了一下,后面就平静下来了,陈淮若是真的让了他,现在也不可能被陆昀收归门下了:“不过钱荣不是考进闻道书院了吗?我怎么听钱家姐妹说他现在是在英华书院读书?”
陈淮嘴角一弯轻笑一声,语气多了几分明显的幸灾乐祸:“他求我让他这件事不知道被谁知道了,并且捅到了老师面前,你多少也了解老师这个人的,最是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当即就说钱荣这种人不配在闻道书院读书,就将他给除名了。”
钱荣也算是自己作死了。
聊完这个,夫妻二人又随口聊了些其他的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沈惊春就带着人去了苗床。
如今家里人多了,也用不着方氏干活,但她现在不用洗衣不用做饭,天天在家也没事干,就想着跟着一起去地里,沈惊春好说歹说才将她哄的留在了家里。
几人到地头的时候,族长家的人已经到了,正分散在苗床里将上面盖着的稻草往外运,沈惊春也没磨蹭,直接叫自家几人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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