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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盛开在雪山顶点,他可以下去主动接近别人,但别人要来高岭接近他需得好好想一想。除非他允许,不然一不留神就是个粉身碎骨,骨灰都给你扬了。
有个调皮的刺头壮着胆子耍贫嘴:“可是大师兄,您的剑在二师兄手里,如此一来您不是也算放下剑了吗?”
陆清珏笑:“是,那是因为我不仅放下了你看到的剑,我还放下了许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不要过于相信你的眼睛,它们能看到的实则少之又少。
叶无瞪一眼那提问的刺头,多少有点不悦。刺头尴尬地哈哈一笑,挠挠头,“大师兄说得对,多谢大师兄点拨。”
叶无把剑好生生还到陆清珏手里,“这怎么能算放下剑呢?师兄明明握着我的剑,不算放下了。”
诚然陆清珏有心与他和解,可听着多少有些别扭,就像他们关系多要好似的,剑都能不分你我了。
想说点什么,最终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划清界限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没说。他抬手拍拍叶无的肩膀,并未在人前反驳他。
待整堂课结束,陆清珏插着手,剑别在手肘间,身子微微朝叶无的方向偏了偏,小声道:“真的放下了,不过这你可别学,不好。”
叶无一时愣神,没反应过来是陆清珏在主动与他攀谈。
等他反应过来时,陆清珏已经走了,只给他留下一句值得反复思考的话:“眼界开拓点儿,别全放在咱们师门里,你大师兄还活着呢,这儿没你的用武之地。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就去关注关注隔壁初一真人座下那位大弟子,我前几日见她那花拳绣腿不怎么标准,但我懒得教。”
叶无木讷的脸上逐渐喜笑颜开。
“知道了,大师兄。”话出口时陆清珏早就连背影都没了,叶无也没指望他能听见。
陆清珏的脚步越走越快,嘴角一点一点跟着扬起来。
把话一股脑秃噜出来的确畅快,不去思考该不该能不能,想说就说,不管结果,不找答案。怪不得白予总是一高兴小嘴就叭叭个不停,什么都能说漏嘴。
他这么做倒不是他有多管闲事的心,而是他觉得往后哪一日万一白予都记起来了,他再去跟她提,她肯定会开心得不行,没准儿还得亲他一口。
他知道概率很小,可万一呢?
他总不能在她询问时沉默以对吧,他见不得她暗下去的眸子,仿佛星星都沉睡了。
走到不望峰的峰顶上陆清珏才停下来,他走得太快太远了,好久没有驻足在哪个地方去静下心看看风景了,又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认真看过。
从峰顶望下去,到处银装素裹,皓然一色。
纯净的雪仿佛能盖过所有杀戮与血腥,把所有不好的事儿都冲散了,将整个峰都萎靡成一副纯白色的美好之境。
也许不只是盖,是全都带走了,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没发生的时候。
陆清珏从未觉得雪如此好看过,这是头一回。
可能之前见得多了,到处都是雪,不觉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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