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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心里还是怨怪的。”否则也不会说这种赌气话。皇后失笑:“盈盈既已破身于五皇子,唯今我能做的就是为她日后出嫁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贤妃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的机会,她也会从我手里得到相应的好处。”

所以这已经不能视作小辈之间的冲突,穆盈盈到底有无公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与贤妃之间的拉据最终是该达成共赢,还是决出谁胜谁负。

穆清清明白是自己格局小,纵然知道皇后有她的道理,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闷,顺着宫婢倒的酒默默又喝了几口。

世人云酒可解千愁,她却觉得越喝越愁。

皇后没有阻止她喝闷酒的动作,于是她越喝越醉,不一会就醉倒下去。

宫婢犹豫着还要不要添酒,皇后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只留简姑姑在一旁侍候。

有时候夜风拂来像刀,破开皮肉的凛冽会让人瑟瑟发抖。可昏昏欲睡的穆清清却觉得夜风拂来像只温暖的手,还是一只熟悉的手。

赵弈为她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露出酒醉发烫的脸庞。轻软的发丝儿搔痒着想要触碰的心,不免令他感到可惜,可惜不合时宜。

“你要不是我儿,我就治你个祸乱内宫的罪。”皇后并不惊讶,反而神情自若。

“我不祸你内宫,我就是来看看她。”成年皇子不住宫里,按说赵弈早就应该封王建府,可他一来并不得皇帝喜爱,二则早年去了黑沙,这次回来把皇帝惹毛了,有意无意忽略这个问题,别人也只当他很快就会回黑沙,故而赵弈一直住在太子的东宫里。

赵弈本不应该闯入内宫的,可他陪太子喝了一晚上闷酒。太子醉倒后,他觉得自己也是该醉了,于是借着酒胆溜进皇后凤宫,他知道穆清清今夜宿在宫里了。

皇后问:“那看够了吗?”

“不够,怎么也不够。”这阵夜风有点大,赵弈用身体替穆清清挡了下来,“我想看一辈子。”

“别以为一身酒气,我就当你真是醉了。”皇后知他酒量。太子好藏酒,却不胜酒力,再来十个他都灌不醉一个赵弈,“没喝醉就别说浑话。”

赵弈闷哼:“儿臣明明真的醉了。”

自赵弈开智以后得知她不是亲母后,皇后就没见他撒过娇,如今倒是稀罕:“醉了你想拿她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是正人君子。”虽然因为难忍心痒,已经偷偷碰了下她软烫的粉颊。

皇后失笑,面色淡淡:“你若是正人君子,就不会故意放出消息引盈盈去金荷榭。”

赵弈根本没去金荷榭,又怎会有宫人这么凑巧地把他在金荷榭的假消息传到穆盈盈耳里?当穆盈盈说出是为了四皇子而去的金荷榭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弈故意放的假消息。

赵弈解下外衫披在穆清清身上,既没有否认也不打算澄清,就像白天他问穆清清的那句话:“母后觉得是我害了她?”

皇后叹息:“不,是我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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