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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的反抗让季延崇本已消淡的情绪重燃,他盯她,倏忽笑了,直接将左脸凑了上来。
不是任君惩罚,而是“我赌你不敢真打”的笃定。
沈愉初倒吸一口气,强忍没退,并且再次认定他绝对心理扭曲,“老板,我真心劝您,在我还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早点下车,否则我真的很害怕,我在一时冲动之下会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举个例子?”他更兴致盎然了,甚至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沈愉初反复在侧握拳,放开,握拳,放开,再握紧,尖细的冷嘲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去,“比如将您狠狠踹下车。”
季延崇扯了下领带,笑问:“再追上来踩上两脚?”
沈愉初面带比小丑还假的假笑,“如果您执意要求,我也不是不能满足您。”
“哈。”季延崇敛下眼,手肘撑在车窗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掩住唇。
从沈愉初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因无声大笑而迭迭抖动的肩。
沈愉初越来越觉得,真实的季延崇可能真是个疯子。
为了她的生命安全,不能再和他合租下去。她右手一摊,“不介意的话请把钥匙还给我,鉴于您的富有程度,我想您不会在意剩下这不到一个月的房租钱。”
季延崇边笑边摸出钥匙,递给她。
沈愉初一把夺过,左手对副驾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您下车。要我下车请您吗?需要红毯吗?”
动作和话语都似曾相识,她突然记起在安城的那天晚上,那个异想天开的梦。
那么,那个梦会不会也是真的?
也就是说,她很久前想和他上床,但被他拒绝了?
但是后来他为了上她的床,天天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到底什么毛病啊。
沈愉初看他的眼神愈加古怪起来,“下不下?”
季延崇态度良好地投降,“好好,我下车。”
右手作势拉上门把手了,左手忽然伸上前,拂掉了她沾在唇上的一缕头发。
沈愉初习惯成自然,竟然没躲开,直到一触即消的触感消失在唇边,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季延崇将她懊悔不已的眼神尽收眼底,忍不住扬了下唇角。
像沈愉初这样的容貌,若是甘心当一只依附男人的金丝雀,合该有大把男人捧鲜花珠宝排队求爱,住进由最好的一切堆砌而成的金屋里。
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职场苦苦打拼受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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