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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初瞠目,“倒是不必承诺到这个地步……”
真有问题她就牺牲了,怕是等不到赔偿的那天了。
此时其他工作人员也上来七嘴八舌地劝,沈愉初在看过照片后本来就相信了李延山的能力和技术,加之被这么多人群体忽悠,勉强点头应了。
李延山在她身后,很近很近的地方,说话时带出的气息尽数停留在她脖颈后的汗毛上,“姐姐,待会儿我说跑,你就用尽全身力气跑,千万别在崖口停下来,也不要跳。”
沈愉初根本没有说话的念头。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被他撺掇几下,就一时勇上了崖边。
抬眼是湛蓝的天,偶有几朵轻薄的云团飘过,连绵的低山蜿蜒不绝,进了秋,叶红草黄,火热热的一片。
脚下不远处,就是陡空的山坡,纵目望一眼,心里都发颤,脑部应激画面是踏空摔下去,咕噜噜滚到山底,团成一个扎满草叶的肉饼。
“准备好了吗?”李延山的嗓音听起来像是跑道起点举起的发令枪。
沈愉初肾上腺素飙升至顶端,报警器乌拉乌拉的闪着红光乱响,热气在头顶炸出蘑菇云,手脚末端却是凉的。
她攥紧两侧的绑带,下意识找话题拖延时间,“不跑会怎么样?”
她是惜命的,绝对听从指挥,问出这种问题只是好奇。
“可能会摔死吧。”李延山轻描淡写地答,甚至好像还笑了笑。
沈愉初呼吸都停滞了。
当初做的荒唐梦一语成谶,他是真的不怕死。
“跑。”
她感觉他从后面轻轻推了一下,脚下条件反射地开始跑。
万教练拽着绳索也跟着他们一道狂奔,在悬崖边缘用力把他们甩了出去。
一根尖锐叫嚣的“滴——”声横平心电图线从眼前划过。
“姐姐,别害怕,有我在。”李延山温柔的宽慰声和呼呼的风声混在一起。
好吧,这回真是要生死一体了。
脚下腾空的一瞬间,沈愉初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浑身血液都积聚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闭眼认命等待刮脸的飓风。
出乎意料的,想象中的呼啸俯冲没有出现,连跌宕上下都没有。
沈愉初纳闷但惊喜地慢慢睁开眼。
他们被风托着,迂回前行,轻飘飘的,缓悠悠的,眼前是碧蓝天空,脚下是层次的梯田,一切美景尽在俯瞰。
小时候幻想过在云团上蹦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她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鸟儿,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心旷神怡”是何等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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