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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季延崇没怎么计较的样子,手臂搭在后脑上,慵懒往靠背上一倒,合上眼,不带情绪地淡笑道:“再不去,集团都要改姓陈了。”
上面的人要徐徐图之,至于中间的……
像什么沈愉初、廖永新之流,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尽早拔除。
“李延山,您说这个名字怎么样?”季延崇重新睁开眼,里面一片出征前跃跃的兴致,“您给我也起个A打头的英文名吧。”
*
既然要换个身份,人设背景都得铺垫清楚,陀螺似的安排完,总算顺当将大佛送走,钟文伯目送着拉贡达远去,一摸额头,一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汗。
兴许是几年前的印象太深入人心,钟文伯原先对季延崇存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轻慢,见面了才发现他长大了,心思深了,再不是那个任大人摆布的小孩了。
不知怎么的,竟还让人有些发憷了。
钟文伯叹口气,摸出手帕,擦着额进了电梯,回到楼上的房子里,没换鞋就站在玄关打电话,将季延崇的打算简单汇报给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倒很乐观随性,“随他折腾去。能把他姑父扳倒,也算他有本事。”
事关季家家事,钟文伯不好多妄言,他顿了顿,“对了,小少爷见过沈经理了。”
“怎么碰上的?”季老爷子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致更高,“你安排的?”
“实际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一些。”回想起一上午的各种混乱,钟文伯扶了扶额,立即补上一句结果,“不过小少爷对沈经理很感兴趣。”
电话里几声鸟儿鸣。
季老爷子喂完鸟,心情不错,乐乐呵呵的,“那挺好。”
乐完了,又轻叹一句,“唉,就怕延崇觉得我老头子多管闲事喽。”
*
沈愉初化完妆,再等了二十来分钟,才见Ivy步履匆匆地从电梯口跑过来。
Ivy大口喘着气奔上车,“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没有,正好在车上化了个妆。”沈愉初没在Ivy和昨天同套的装扮上停留目光,生怕对方尴尬,目视前方扭钥匙发动车,“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Ivy痛苦低头揉着太阳穴,嘴里嘶啊嘶的,“本来就喝多了,还睡了个回笼觉,一睁眼就起晚了。”
“睡会儿吧,到了叫你。”车即将驶出地下,眼前亮光明晃晃耀眼,沈愉初侧过大半身子,替Ivy把副驾前方的遮光板拉下来。
Ivy迷迷瞪瞪咕哝了句“谢谢”,就倒头睡去。
从后视镜里瞥见后面一辆黑色轿车打转向灯跟了上来,沈愉初连忙坐正,在后车不耐烦按喇叭催促之前开出车库。
公司尤为重视培训,培训部在城东的大学城附近单独设了两层,和公司一东一西两个市中心,开过去大约半小时的车程。
在写字楼底商的咖啡店里简单买个蛋肉三明治垫了垫肚子,沈愉初和Ivy一人一杯咖啡上楼。
一进培训教室,门口一张大约能坐下七八人的白色长排方桌,边上由竖起的纸牌标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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