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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榆木脑袋!在情事上怎就这么不开窍?

沈浓绮很怀疑,若不是因为张银星那误打误撞的媚药,他们恐怕是一辈子也圆不了房了!

思及此处,沈浓绮心中生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直直朝外头高声喊了一句,“袖竹!去盥室备水!本宫要沐浴!”

周沛胥总是神出鬼没,所以袖竹不知道他在里头,只在窗口好奇问了一句,“方才娘娘不是已经沐浴过了么?怎得又出汗了?夜里寒凉,不如娘娘忍忍,明日中午日头大些再洗一次吧?”

沈浓绮不好同她解释,有些被问羞恼了,“你这妮子,话愈发多了!备好水了再来回话。”

“是。”袖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令去了。

沈浓绮吩咐完袖竹,又红着脸装作不在意道,“寝殿东南角的金丝楠木衣柜中,第二个里有几件贴身寝衣,新做的,胥哥哥便穿那个吧。”

做完这一切,沈浓绮才觉得似乎暴露了些什么,生了几分窘然之感,立马将金灿灿的凤被拉高,盖住了滚烫发红的脸,不敢再看周沛胥一眼。

凤被外,他一如往常般舒柔的声线中,透出了几分愉悦,“将寝衣都备好了,臣多谢娘娘思虑周到。”

为了方便,当初修建景阳宫时,沈浓绮做主,将盥室设在了寝殿隔壁。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哪儿还有另一个人用过这盥室?以前就算每逢初一十五刘元基来了景阳宫,也只配睡在内殿一侧的小小暖阁当中,更莫说要在盥室中沐浴了。

水波荡漾的声音传来,沈浓绮愈发觉得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了起来,只觉得被中憋屈得慌,干脆掀了被子,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水声骤然便小,紧而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脚步声踏了过来。

沈浓绮立马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了。

她听到那脚步声走到了床边,可能是怕惊扰她,他轻柔地从床尾,绕上了床塌内侧。

周沛胥并未进被窝,而是先躺在一旁,用手撑着头低头瞧她,只见方才梳顺的青丝围绕在身周,她静静地躺着,眉尖微蹙,眼睫毛也颤动个不停,——显然并未睡着。

二人都是头次与异性躺在同一张榻上。

沈浓绮是觉得羞,而周沛胥更多的是觉得有些紧张。

无论是当年科举殿试,还是被封首辅,亦或是被先帝临终托孤……周沛胥都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过。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清楚不过男女欢爱那点事儿,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舞姬勾引、被塞通房、丫鬟爬床这些事儿……莫说提起兴致了,只觉得厌恶至极,连被她们指尖沾过的衣角,都会命人将其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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