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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碧净,白云低沉,阵风吹过,将高台装饰的帷帐吹得荡漾,亦将太后与首辅的衣袂吹得翩翩,宛若仙人在瑶池莲台之上。

隔了老远的卫兵一如既往垂着眼眸,台下不多的勋贵们虽被此景吸引,眺望而去却被首辅的背影隔绝……众人都瞧不真切二人的神情。

他们看不见首辅眼中的拳拳真意,亦望不清皇后脸上的动容之态。

微臣甘愿做娘娘的外室。

这是沈浓绮此生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亦是最残忍的许诺。

甜如蜜糖,又毒若砒、霜。

有着愿意舍弃一切,只为博佳人欢欣的温情脉脉,又暗含永世见不得光,不被世人所接受容纳的悲情。

沈浓绮不禁想到了前世。前世她助刘元基掌权之后,又听闻了顺国公府意欲造反的谗言,夹在夫君与首辅之间左右为难,周沛胥见帝后感情甚笃,不忍她心力交瘁,未免让她为难,便兀自卸下大权,舍弃一切荣华富贵后,远离了京城这是非之地。

这何尝不是如他方才话中说的那般,埋名远遁,栖于乡野?

思及此处,沈浓绮眼眶不禁模糊了起来,她尽力控制着不让泪珠掉下,言语却已经哽咽,“什么呼来喝去,什么埋名远遁,这种话今后再不许说。”

“胥哥哥,此生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我身旁呆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她这情绪来得汹涌浓烈,周沛胥不明其中深意,只见她险些垂泪,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他想要伸手去揽她入怀,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够,一双手微微抬起,复又落下,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他先是急忙应承下来,“好,自然一切都听你的,永不分离。”

又磕绊着柔声安慰,“方才是我说错了话,什么外室不外室,我今后定不会再说了,你切莫伤心流泪。”

他向来端方持重,鲜少见他如此发慌,沈浓绮未免让他担心,只深呼吸一口,将眼泪咽了回去,笑着柔声道,“我才不是伤心垂泪呢,我这是欢喜。”

“胥哥哥能如此对我,我很高兴。”

周沛胥闻言,仔细瞧她脸上的神色,确定没有悲伤之态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此时一阵鼓声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林中飞驰出一骑兵,马蹄后扬起一阵粉尘,骑兵一手拉紧着马缰,一手高举着两尾野狐,口中高喊着哪位公爵家的子弟猎获此物,得了头彩。

沈浓绮叹了句,“他们入林不过半刻钟,竟这么快就有所得了。”

碍于身份,周沛胥不好在皇后身旁呆太久,他扭身坐回案桌,“今年春狩,娘娘好似兴致不高,臣可记得在往年春狩时,娘娘在女眷中可是领头入林中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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