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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竹原想拉着沈浓绮转身回府,结果谁知沈浓绮不退反进,朝首辅消失的方向径直快步走去了,袖竹胆颤两下,立马就快步跟了上去。她们原就不敢走大道,走的已经是人流少些的辅路,周围幽静的巷道许多,万一再跟丢了,那便更不好交差了。
看着二人越行愈远,沈浓绮心中钝痛,她涌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他们二人分开!
她魔障了似的追了上去,步子快到穿越人群时,被行人撞了好几下肩头,差点就跌在了地上,她顾不得痛,也顾不得停留,眼神只停留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再也容不下四周的喧嚣。
上天是不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为什么不及早和他表明心意?所以让他这辈子会与旁的女子共结连理,罚她错过了上辈子,还要错过这辈子?
她着实慌乱了,她趁机出宫,绝不是想看到眼前这幅画面。
她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快步流星追着,直到越离越近,眼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条暗巷中,她的脚步又骤停了下来。
她蓦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很可笑。
她上前的理由是什么?人家二人男未娶女未嫁,莫说如今只是相邀逛街了,就算明日要成亲,她又能说些什么?她凭什么让二人分开?就凭她是皇后么?
可只半息之间,她的踟蹰不前的脚步又迈了出去,无论如何,她偏要尽力一试!
她朝那暗巷入口追去,亏得他们越走越偏辟,周围的人烟稀少了起来,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沈浓绮隐约听见暗巷内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哭泣声,还传来些二人的对话声,模模糊糊只能听见“辜负”“做妾”“甘愿”的字眼,还未等沈浓绮再靠近。
那个站在周沛胥身侧的女子,忽然就从暗巷中冲了出来,脸上尽是悲色,哭的梨花带雨。
这一冲,竟直直撞向了快步而来的沈浓绮,她身形一晃,趄趔着终于摔倒在了地上。那女子似是伤心欲绝,哪儿还顾得上回头扶人,早就带着丫鬟消失在了巷道尽头。
此时袖竹终于追了上来,“小姐,你没事儿吧!”
沈浓绮因下意识支撑,手掌被震的得生疼,可她还是勉力道,“没、没事。”
暗巷中本愈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男子,听到了这句熟悉的女声,脚下的步子一顿,紧接着转身,朝女声的方向箭步上前。
暗黄的烛光下,女子一袭白衣,跌得趴在了地上,帏帽上的曼纱随着夜风轻轻舞动,像极了江上的浮萍,显得尤其柔若无骨,脆弱感十足。此时一阵风猛力吹来,将女子面前的曼纱吹起,露出了张惊艳绝伦的面庞,正因吃痛,秀眉星目都皱在了一起。
周沛胥的心尖骤疼。
他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清楚了女子的相貌,他只觉得心空一瞬,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直接伸出双臂,将女子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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