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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娘娘。”
周沛胥望着她的身影愈行愈远,直到消失不见,才将手中的玉佩摩挲一番,然后将腰间的白玉取下,换成竹节玉佩系上了腰间。
景阳宫。
阳春三月,春狩在即,按照祖训,皇上会携后宫朝臣往九安山狩猎。刘元基除了藩地和京城,便再未踏足过其他的地方,所以对此次春狩期待不已,甚至三番两次派福海来景阳宫提点此事,话里话外皆是让皇后打点好此事。
皇宫主子的伴驾,再加上朝臣,以及番邦使节……这么多人的吃穿住行都马虎不得,沈浓绮也是头次上手打理,未免有些分|身乏术,好在手下的女官们各个得力,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她才打发了几个女官出去,然后正在清点后宫随行的名单。
“怎的?上次太后寿宴,淑妃便身体不适没有出席,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好么?春狩竟也不去了?”
弄琴道,“淑妃娘娘向来身体不好,性子又冷清,从来不喜热闹,去九安山路途遥远,一路颠簸,若在皇宫好好养病亦是好事。”
沈浓绮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去春狩,宫中也需要有人打理,除了本宫,也就只剩下淑妃这么一个妃嫔了,她若不想去,留在宫中也是好的。”
说罢,沈浓绮又查看了名单确认无误后,便干脆将手中的册子扔下,半躺在贵妃椅上休憩片刻。
袖竹上前来给沈浓绮轻按肩颈,“往年的今天,娘娘可是正梳妆打扮,准备晚上去长安街上看灯会、喝茶听曲儿呢,今年倒是劳累了一整日了,想必定是累着了。”
沈浓绮蹭得一下坐了起来,“今日是春社?”
“是呢,近来事多,娘娘许是忙忘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社便是用来祭祀土地神,祈福收成,祈雨求晴,婚恋求子的好日子。这一天中,各种祭祀庙会层出不穷,民众们会欢聚在一处,弹琴捶鼓,晏朝取消宵禁,欢畅至天亮。
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每年沈浓绮都不会缺席,常是在卫国公府祈福完毕后,在侍卫的护卫之下,与沈流哲二人去长安街上玩逛到天亮。
今年她同样不想错过!
沈浓绮双眼放光,“今年,本宫也照样可以去看灯会,喝茶听曲儿啊!那么多手艺人在春社赴京而来,长安街上现在肯定已经热闹起来了!”
弄琴与袖竹立马要劝,“娘娘!您如今已经嫁入皇宫了,可不是在卫国公府做女儿了,按照祖制,今日您需得在景阳宫彻夜为民祈福呢!”
沈浓绮那股子叛逆心理起来了些许,“嫁人了就得被束缚住了手脚?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了?天下怎么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本宫为百姓祈福还祈得少么?入宫大半年,日日都在祈福,不差这一天的,再说了,本宫扮成宫女悄悄出去,不会有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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