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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浓绮心中冷笑一声,这演技未免也太好,装得未免也太像了。
难怪能骗得过她,骗得过卫国公府,骗得过天下百姓。
也是,若非如此,她卫国公府又怎会安心在旁君侧辅佐江山?
毕竟,当初得知沈浓绮嫁的人是刘元基,沈母确是万分不愿的。
沈家是何等门第?先祖乃“开国五虎”之一,是军功赫赫的公爵人家。沈家绵延百年,在军中本就威望颇高,卫国公沈嵘又跟着先帝四处征战,几次三番救先帝于水火之中,深受先帝倚重,才得以手握虎符,可调千军万马。
如此忠心得力、又无二心的权臣,先帝自然是要拉拢,所以沈浓绮五岁时,便被先帝钦点为太子妃。
彼时太子未定,太子妃却先点,沈家一时风头无两!
而那时的刘元基,仅是个龟缩在穷乡僻壤的雍州,提心吊胆活着的窝囊藩王。
若是再往上倒三代,藩王倒还算是个偏居一隅的富贵闲职,可先帝历经七龙夺嫡,早就是铁血铁心肠,对藩王忌惮颇深。
如今的藩王,不仅俸禄微薄、缺衣少穿,就连坐行起卧都处处有人监视,不得随意走出属地,否则便是谋逆大罪。
刘元基早年丧父,与寡母处处受制,几经磨难才活了下来,没有什么功夫识字读书,亦对皇家礼教全然不知。
刘元基说得好听些,是藩王子弟,说得不好听些,便是比富户乡绅家的子弟都不如。
一个是天之娇女,一个是落魄藩王,实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两个人。
可谁能料到,先帝两个亲子皆早年夭折呢?
皇位后继无人,先帝这才在宗室子弟中,过继了毫无根基,瞧着又老实敦厚的刘元基做太子。
于是,刘元基从一个目不识丁,出身苦寒之地的藩王,摇身一变,端坐在了擎天京城的皇座旁,黄袍加身,成了太子。
“皇后现在感受如何?身上可有哪儿痛么?”刘元基关切问道。
“臣妾身上倒是未有伤痕,只不过方才在马上翻腾扯着缰绳,许是用力过度,觉得肩背有些疼,所以方才未起身迎驾。”
沈浓绮瞥见刘元基身后带着的小太监,还捧了碗药,她嘶了一声,“臣妾觉得自己伤得不严重,就先让太医去诊治伤兵了,太医并未给臣妾诊过脉,也没开药方……
那皇上这药是怎么来的?莫非皇上未卜先知,知道臣妾今日要受伤,所以早早备药了不成?”
刘元基眸中闪过慌乱,可又很快恢复镇定,一副情深的模样道,“想来定是朕与皇后心有灵犀。
今日朕本是在勤政殿听训导的,但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头痛不止,觉得这并非什么吉兆,忽然想起你今日出宫试驾了,实在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干脆出宫来看看你,谁曾想半道上,你坠马的消息就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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