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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是,有些奇怪。
袖竹到底活泼些,虽意识到了这点,却未想太多。
只上前帮沈浓绮整理发髻衣装,然后话锋一转道,“娘娘其实大可以回宫等消息的,您坠马之事,现在应是传到宫中了。皇上与主子向来恩爱,见您久久不回,又乍闻您坠马,在宫中免不了要担忧。若是待会儿查出,真有人要暗害您的话,皇上说不定要将整个京城都掀了去。”
沈浓绮闻言,只将茶盖合上,眼睫微动,眸中闪着丝戏谑的光芒。
“是呢,皇上最是顾念我,想必此刻正担心得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只不过此刻刘元基担心的,定然不是她的安危。
他担心的,是他毒计是否得逞,她有没有跌得骨裂体崩。
夕阳斜落,校场城墙上,一男子站立如松,正在远眺,临风的身形被阳光拉得修长,显得尤为孤绝。
沈浓绮嘴中的那句“胥哥哥”,似是在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让周沛胥的情绪也随着微波起伏。
后又特意折返回来问询他的伤势,也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世人都知皇后眼中只有皇上,二人大婚之际,就连皇上的婚袍,都是沈浓绮亲手绣的。
后来新帝登基,为彰显帝后相协,二人的婚袍还在京兆尹对外展示过七日。
他去看了,大红的龙袍上,用不同的绣法,捻金线绣了十一条神态各异的龙,暗示一心一意,合情合美。
另有各色宝石,点缀得五光十色。
层层叠叠的衣裾间,一针一线的尺寸里,道尽了皇后对皇上的心意与情意。
原以为她眼中已经没有旁的男子了,没想到却还能唤他一声“胥哥哥”。
“回大人的话,那间装兵械的屋舍已经腾空出来,用作安置伤员。皇后娘娘派人送了许多金创药过来,能在太医到来之前撑一撑。仵作也已经验完马尸了,正赶过来回话。”
周沛胥回过神来,目光转落到不远处那间厅堂上,“带上仵作,随我一同去回禀皇后。”
她一个娇弱女子,遭逢此事定然心慌,他方才碍于身份,又公事缠身不好作陪,眼下事情理顺了,不如寻机陪她回宫,如此也能让她安心些。
似是寻了个能与她相处的完美借口,周沛胥的脚步愈发快了些。
谁知才走到一半,远远便瞧见个明黄色的身影奔在前头,衣袍上的龙纹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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