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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早点休息，明天去老树酒吧看一下，却在晚上半梦半醒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程子露最怕的就是半夜里的灵异事件了，立刻被吓得汗毛倒竖睡不着觉，直到于泽出现在她身后，用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到了第三个世界，于泽几乎已经可以随时出现又随时消失，他已经完全不依赖程子露的召唤了。但是他依旧把自己当做她手心的卡牌。

他声音温柔清晰：“别怕，是李夫人在哭，你仔细听听就知道了。”

仔细一听，还真的是她，程子露只好出门查看声音来源，然后看到了躲在厨房偷偷哭泣的李夫人。

看到她的到来，李夫人十分抱歉：“吵醒了你了吗？真是对不起，我就是不想打扰别人才躲在下边，没想到把你都吵醒了。”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程子露低声询问，“如果顺利的话李威明天就能出院，虽然李先生到处借不到钱，但是你们的日子应该还过得去，比城里很多人都要好了，为什么半夜躲在这里哭呢？”

李夫人边抹眼泪边说：“橙橙，我不拿你当外人，跟你说实话吧，我实在是不敢我家先生说实话，我有个弟弟，以前也搞过股票，花钱大手大脚，后来公司破产之后，他不知听谁说的，跟人家借一笔高利贷就能改变经营状况。结果借了好多钱，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他为了搞到更多的钱，竟然被人偏上了赌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所以……”

高利贷、赌桌、被骗，每个词都能联想到一大堆不好的词。

程子露有点担心。

果然，李夫人继续说道：“这个不要脸的货啊，在赌桌上赌红了眼，竟然被人哄着把我家的房子抵押出去了，刚才催债的人打电话通知我这件事，说是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内凑够钱给他还债，时间一到就要带人来收房子，把我们全家赶出去。到时候我儿子回来了住哪啊，我先生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气疯了，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竟然能遇到这种糟心事，李夫人也是够倒霉的，程子露安慰：“但是你也不能瞒着你先生啊，这个家是你们两个人的。”

李夫人更加六神无主：“我家先生是个好人，我怎么能让他因为我弟弟的缘故流落街头呢，我不忍心告诉他这个消息。我那里还剩一些我父母去世时留下的传家宝，明天我就去典当行把这些东西卖了，就算最后我要流落街头，也不能让先生遭难。所以请你帮我瞒着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二楼栏杆扶手处，站着脸色涨红的李先生，他半夜起夜，在角落里听到了他们的所有对话，虽然气得全身发抖，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瞒着我，你以为这是对我的体谅但我只能更愤怒。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都具有纪念意义，何况那些东西也不怎么值钱，你明天跟我去工厂，把剩下的所有棉纱贱卖掉，我们尽快筹一些钱吧。”

李先生一脸的疲惫，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李夫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个人只能暂时先回去商量还钱的事情。

程子露却感到了一丝异样，这就是末日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