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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坦诚道:“我倒也不算肯定,只是一个猜测,只是觉得她这出戏定然有所暗示,而杜丽娘不会用剑的。”
“姑且看看罢,若是猜对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寻来。”
顾祈霖点了点头,同他出城回去了。
这白日的事被两人抛之脑后,夜里的谭府却有些热闹。
谭雨泽夜里回了家,衙役领头当真跟随他回去住在他隔壁。
他一面觉得老爹真是小题大做,一面又觉得白牡丹不可能做这些事。她生前可是个心怜之人,便是路上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思及她生前事,谭雨泽红了眼,为白牡丹,更为他无疾而终的暗恋。
想着想着,感觉身子一沉,昏昏沉沉间好似看见一道白影在眼前闪过,咿咿呀呀的戏腔似就在耳边。
他听那戏腔婉转,熟悉至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牡丹香。
再听那戏腔哀怨凄厉,幽幽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
他一个激灵,只觉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分力道,用余光轻瞥,只见一只画着牡丹丹蔻的手落在自己肩上。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白牡丹手,这上面的丹蔻和她演出时一模一样。
一股凉意从肩头直冲全身,以致他全身发麻,冷汗涟涟。
把幽幽女声空灵飘渺,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女鬼,寒风阵阵中令他刺骨寒冷。
只听白牡丹幽幽道:“是谁……害死了我……”
“是谁…害死、了我……”
“是你吗……”
搭在肩上的指瞬时掐紧少年的喉咙,那暴露在外的肌肤上零落着几块暗色的斑纹,原先白皙如瓷的肌肤更是蒙上不详的灰色。
像是死人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谭雨泽只觉脖子一痛,那掐着他脖子的手几乎掐进了肉里,牡丹的花香越见浓郁。
“嗬……”谭雨泽掰着那双手拼命挣扎,挣扎间他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虚假的面容。
那张娇美的脸一如既往,却惨白如纸,像是纸人一般透着虚假的感觉,那双眼更似画上去的一般。
谭雨泽大骇,拼命挣扎,掰着的手指好似石头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像是被放入地窖的冰块,凉的不似活人。
他疯狂挣扎,呼吸越见困难,零星挤出几声求助。
“救、救……救救……”
他憋得脸庞发紫,一双腿四处乱蹬,脖子上的手犹如铁钳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那张惨白的脸麻木又直白的凝视着他。
像是在凝视着一个死人,透露出浓郁的,对生者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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