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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不方便到场,但仍派身边苏公公送来了贺礼,更是让这场亲事看起来无上荣光,在场眼界极高的官员夫人们也不由得眼热羡慕:在国丧期间仍能办得这么隆重的亲事,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这些妇人们看中的是宁端的官位和财力,而她们的夫君想得就不同了。
宁端虽说刚走马上任,年龄对于首辅这个位置来说也实在是太过年轻,但宣武帝对他的重视和宠信已经是一目了然。若不是不长眼的人,只看今日一场亲事,便该知道这宁府和武晋侯府从此以后都是惹不得了!
然而,满堂宾客之中也有一小部分人,隐藏在其他人之中,面上假笑,望着拜堂的一对新人,心中却满是除之而后快的恶念。只是这样的场合里,人人脸上喜气洋洋,谁会蠢到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
等酒宴一开始,宁端带人一张桌子一张桌子过去打了招呼,可对着他那张即使是喜服也无法中和的冰冷视线,有几个人能熊心豹子胆去灌他的酒?
宁端还是副都御使时,就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如今成了百官之首,那情况更是甚于从前。
真上前真刀真枪和宁端拼酒了的,还是席府的自己人,席元衡今日拉了席元清做僚机,两人一幅不将宁端喝趴下不罢休的架势,宁端也还就真的奉陪了。
宾客喝了喜酒,陆陆续续走了大半时,席元衡打着震天响的鼾声倒下了。
月亮悄悄爬上还留有日辉的天空时,席元清的双目也迷茫了,他用力地拍着宁端,口齿不清却十分认真地道,“妹夫,我今日就放过你了,免得我妹子洞房花烛夜身边却没人暖床——我给你行方便,你以后、也得给我行方便。”
他说完,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搭着滴酒未沾的席元坤,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王猛知道席元坤体弱,担心这两位宁端的小舅子在路上跌个狗吃屎,赶紧追了过去。
宁端放下酒杯,神色十分清明,只是动作之间有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停滞,若是见过他醉酒的席向晚在场,一眼便能看出这人又喝高了。
钱伯仲见人该走的都走差不多了,赶紧上前将一碗准备好的解酒汤放在了宁端面前,催促道,“大人,赶紧将解酒汤喝了吧。”
宁端像是要确认来人是不是可信似的盯着钱伯仲看了两眼,才端起解酒汤一饮而尽,而后起身朝外走去。
王虎见宁端脚步十分沉稳,便也没跟上去,小声对钱伯仲道,“大人真是海量。”
“好在没人敢闹洞房……”好容易挨过了这一天的钱伯仲松了口气,用力拍拍王虎肩膀,“大人要去洞房花烛夜,你就和我在这儿慢慢收拾吧!”
王虎啪一下倒在了地上,嘟囔着“头晕”便以假乱真地睡了过去,气得钱伯仲朝他心窝踢了一脚,“替大人挡酒也没见你挡几杯,装起醉来倒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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