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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先帝做了交换。”席向晚了然。
这当然是说得过去的。
嵩阳是永惠帝的亲姐姐,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更是为了平衡朝局嫁给了年龄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嵩阳大约从未求过永惠帝是什么,第一次开口,即便是这般的大事,永惠帝也不得不咬牙认了。
“宁端永远不可去到西承,必须效忠于大庆皇室,我也不得主动告诉宁端他的生父是谁。”嵩阳抚了抚发鬓,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我同意了这三条之后,才能将宁端生了下来,秘密送走去别处抚养,等到驸马死了以后才接回汴京来,却也不能真正和他相认。”
席向晚沉吟片刻,道,“西承想要什么?他们要宁端回去将他生父当年拱手让出的东西抢回来吗?”
嵩阳的手指静静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已经习惯了席向晚这般直接精准地猜到事情的走向。席向晚的眼界并不像是个普通的贵女,而这反倒让嵩阳的心中放心镇定了些,“是。因为我严令禁止他们离开驿站和主动联系宁端,他们只能想方法令宁端找上门去。”
和嵩阳这一段简短的对话之后,席向晚就将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她含笑道,“殿下要说的往事我都明白了。您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嵩阳复杂地凝视了席向晚几眼,才道,“他从来不问。”
席向晚猜到她话中的“他”说的必然是宁端,但这话显然并未说完,因而她安静地等了下去。
“他从来不问为什么他一出生便是自己一个人,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将他接回去,更不问我他的父亲是谁,这让我省了许多的口舌麻烦。”嵩阳垂下眼睫,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能将命给他,他却不想从我手中讨要任何东西……唯独的一次,便是他请我去席府提亲。”
195、第 195 章 ...
见到席向晚的神情似乎微微松动, 嵩阳接着说道, “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又亏欠他良多,只要是他想要的,我无论如何都要送到他手中。好在……你也是愿意嫁给他的。从今以后你二人在一起, 务必不要走我曾经走过的道路, 也希望你对他好一些。这孩子自小不和人亲近, 对我也冷冷淡淡, 唯独你对他来说不同, 哪怕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也请你再对他耐心一些。”
席向晚其实是不喜欢嵩阳这番话中隐含态度的。嵩阳无法亲手弥补自己的愧疚,只能寄希望于别人来帮助她来做出补偿, 而这个“别人”正是她席向晚。
席向晚如今愿意嫁给宁端还好, 若是不愿意嫁,恐怕和嵩阳之间的态度就不会有这么平和了。
在不远的未来,显而易见的, 无论席向晚和宁端之间有什么摩擦,嵩阳都会坚定地站在宁端的那一头敲打针对席向晚。
这当然倒不是能用对错来评判的,只是同样久居高位过的席向晚不喜欢被人这样颐指气使罢了。
但想到嵩阳这般咄咄逼人是因为宁端, 席向晚的心肠也软了三分,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出言和嵩阳针锋相对,而是略一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嵩阳怔了怔,轻轻地叹着气道, “我真希望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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