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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和兄长有关, 席向晚果然不再提要离开,立在原地等待着前后自相矛盾的王虎接着往下说去。
王虎又忐忑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宁端的神情,觉得他似乎平和了一些,才快速地整理一番思绪,开口道,“一个为首煽动带领其他考生闹事的学生主动招了,说他是听了樊子期的话才怀疑会试有人舞弊,领头闹事的。”
席向晚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王虎这般冲动称为急报的消息,在樊子期逃走的那一夜,考生们几乎跟和他有了什么默契似的发动游行围住贡院时,她就猜到这次会试风波背后也有着樊子期的影子。
宁端没有说话,席向晚也没有说话,两人的视线都静静地停留在王虎身上。
这般的注视让王虎无端地感觉到了莫名的巨大压力。他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但方才席元坤说,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不是樊子期构陷胡编出来的,今年的会试……或许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最先撞石以证清白的那名考生,恐怕真的是受害者之一。”
这下席向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对于初登地位、手中心腹势力等等都还不足的宣武帝来说,他一方面需要笼络朝中已经有影响力的大臣们,一方面也需要培养更多忠心于自己的人,科举便是挑选这些人最佳的途径之一。
崭新的、热血澎湃的、雄心壮志的应届考生,有什么比这更适合一位刚刚登基的年轻帝王提拔呢?
虽然没有赶上去年的秋闱,但春闱时宣武帝是花了大心思的,他指派了自己的数名心腹担任考官和出题人,怕的就是他的兄弟们或者别的谁不死心地在暗中动手脚。
没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席大姑娘的两位兄长已在根据考生们的新证词,只是还需要将今年的试卷拆封后重新阅卷一事,恐怕牵扯甚多,因此尚未轻举妄动。”王虎这次一口气说完了下文,“考生们刚刚又爆发了一场冲突,险些再度出了人命。”
“我去禀报陛下。”宁端听完道,“若是考生再度冲突,无论是哪一边,将领头之人抓起来,不必再好声好气。”
原本这些考生都是无辜良民,席元清和席元坤在处理时也不好对他们太过粗鲁,但有了宁端这句话,他们便不会再有束缚了。
王虎应了声是,下意识瞥了一眼宁端和席向晚仍握在一起的手,迅速撇开视线,告了退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席向晚喊住了。
“今年考生中……”席向晚拧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是不是有一名寒门考生,他的名字叫……”她思索再三,却想不太起这名也曾经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却又与宁端极为相似地骤然陨落的官员名字,“他姓虞,应当是解元。”
王虎有些尴尬地想了一会儿,确实是回想不起来这么个人——这本也就不是他正在负责的案子,记名字更不是他的长项了,更何况参加会试的考生那么多人,他连一两个名字眼下都回想不起来,“席大姑娘,我去拿了考生名册再找找此人?”
“若考生名册中真有此人,便去找他问问吧。”席向晚道,“他应当是对此事知道一二的。”
王虎瞅了一眼宁端,见他面色沉静,便干脆利落地应了,这次学得比之前聪明不少,没再多说一句废话,三两步退出了屋子还伸长手臂将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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