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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席向晚立刻否定,“若是动静途中出了纰漏,反而更容易让他发现……宁端怎么说?”
“我……”王猛语塞,“我还没来得及找大人呢。”
席向晚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都察院的人么?”她没等王猛回答就摆摆手,“你先进来,我写封信,你入宫的时候一并交给宁端,他看了便知道、”
王猛应了声,进了席府的侧门里头,刚跨进去就见到翠羽在门口站着朝他点了点头。
“翠羽,”席向晚边走边又道,“你今日去四平巷那头给我买些点心回来吧,多买一些,和上次一样,要装成三份的。”
“是,姑娘。”翠羽心中门儿清,这是席向晚让她借着买点心的功夫去给念好等人提个醒,“要直说么?”
席向晚也正在思索这个,想来想去有些头疼。
如今最好的方法,却是通知过樊承洲念好还活着的事情,让已经开始建立自己力量的他能在暗中破坏樊子期的计划、保护念好,可这个办法却是和念好本人的意愿背道相驰的。
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不愿意再和樊承洲相见了。
最后,她还是叹息道,“不直说,你斟酌着些。”
翠羽应了声是,给王猛随手指了块石头让他蹲着,便快步去云辉院给席向晚研墨了,她早习惯了做这些,手脚动作快得很,还替席向晚铺好了信纸,见席向晚盯着纸张沉思,问道,“姑娘,怎么了?”
“我在想……我倒是比从前冒进了些。”席向晚抬眼看她笑了一笑,提笔蘸了墨便在信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大约是如今她不是那个一肩抗起所有的人,而是有个人替她扶住了担子的原因吧。
写完信后,席向晚便让翠羽去交给了王猛,王猛再马不停蹄地送去了宫中。
席向晚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诗澜如今被樊子期藏在晋江楼里,无从得知她已经告诉了樊子期多少事情,樊子期又一直按兵不动,那只有两条路:要么,引诗澜出来,要么,手笔更大一些,引樊子期出来。
可前者容易,后者却难得多了。
要能将樊子期这条蛇引出洞,那是必定要卖货真价实的破绽给他才行的,这就是危险之处。
席向晚却有些以身犯险惯了,顷刻间连该如何以身为饵给樊子期设局都想得一清二楚,只差了宁端的配合。
钱伯仲将信送到宁端手中的时候,一开始还以为这也只是封问候的家书,可见到宁端越看眉毛皱得越紧,顿时就知道要坏事。
等宁端将信看完,又用手指轻轻地将不小心折起的信纸一角抚平时,钱伯仲已经噤若寒蝉站在御书房中间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半晌,他才听见宁端喊了他的名字,“钱伯仲。”
“在。”
“你有次说,即便对钱夫人生气,回府见了她也不气了,我记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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