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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天佑莫非以为我比不上一个强娶他人之妻的败类?”甘从汝道。
“你骂谁呢?”秦天佑道。
甘从汝一怔,因秦天佑这么一反问,就觉自己如同骂了自己一样,他虽没强抢过,但醉后也曾调戏过不少女子。
“总比他强。”甘从汝道。
秦天佑笑了,因没外人,与甘从汝说话时,就不似在外人跟前那么护短,“霁王与五郎是一类人,原本你们两个是不相上下,可看方才霁王挨了七娘一下,依旧不急不恼,可见如今,在心胸、志向、心性上,五郎比不过霁王了。”
甘从汝被连泼了几盆冷水,灰心丧气后,又想果然没几个人懂得他,才这么一想,不由地又想到夏芳菲气冲冲的一席话,反倒不好再将无人懂他的事推到别人头上,随着霁王府下人进到霁王房中,果然瞧见霁王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心想霁王被夏芳菲所伤,还能不气恼;他不过是被自己人略气了气,就拂袖离去,“二郎可还好?”
“算不得十分好,但能见五郎来,就已经很好。”
“哼,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甘从汝冷笑,看霁王不解,又拉不下脸说出自幼陪着他的太监并夏芳菲都被霁王拉拢了去,在霁王对面坐下,看他脸色虽不好,却无大碍,心叹夏芳菲怎不扎死他呢?“你煞费心思引着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修路,二郎我胸无大志,唯愿开辟一条贯通岭南与江南道的大路。”霁王道。
这修路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岭南之所以荒芜,该是因地势险峻,与平原一带消息、货物不通的缘故。
“惭愧的很,我需去宓县上任。”甘从汝道。
霁王仰头大笑,待扯疼了伤口才停下,“五郎难道不知,便是你一辈子不去宓县,也无人知晓此事?”说罢,又脸色惨淡道:“二郎我千方百计给朝廷送信,游说岭南地方官员,奈何那些酒囊饭袋听闻开山修路四字,就避之唯恐不及。”
甘从汝冷笑道:“若果然开了路,太后派个使者过来,打听两声,就知道你这本该被软禁的落魄王爷日子潇洒得很,她焉会不派了兵马来捉拿你?莫非你以为你修了路,太后就会嘉奖你?”
霁王落寞道:“怎会不知,只是被流放岭南后,将一生宏愿都寄托在修路二字上,若能当真修好了路,便是叫太后的铁骑踏着我修下的道路来捉拿我,我也心甘情愿。”
甘从汝怔住,与霁王有些惺惺相惜之余,又心叹同样是舍生取义,这霁王舍生取义的法子光风霁月,比他昔日在长安城里装疯卖傻高明了不少,无怪乎夏芳菲等人都说霁王的好话。
秦天佑道:“修路一事,该从长计议。”
甘从汝道:“亏得带了那些书生来,兴许书生中有几个能帮着二郎你画图样、测地势;至于开山的人手……五岭之后的山头上,土匪、山贼多的是,抓来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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