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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霁王又带着一行人回府,回府时,进了院内,见数只凤蝶落在地上,俨然是受不住秋风归西了。
霁王亲自去捡了地上蝴蝶,夏芳菲心道既然不舍,为什么不养乌龟?并不安慰霁王,领着柔敷几个就回了软禁她的院子。
“明日,就是半月之期了。”柔敷忧心忡忡地道。
“……反正霁王没妃子,七娘又没跟五郎洞房,留下就是。”雀舌觉得霁王与甘从汝,在相貌上半斤八两,在行事上,比甘从汝高了百倍。
“再胡说,拔了你的舌头。”张信之阴狠地瞪了雀舌一眼,赶紧去看夏芳菲。
夏芳菲托着脸,左思右想,只觉得就算不管夏刺史、骆氏的事,那霁王一直神神叨叨的,说不妄自菲薄,又成天挂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来,也不比甘从汝强。
“夏娘子,王爷叫我们给夏娘子送东西来了。”几个霁王府下人捧着东西进来。
夏芳菲望去,见托盘上是崭新的凤冠、嫁衣,待霁王府下人走后,拿起嫁衣反复看了看,最后狠狠地咬牙切齿,“要是那狗不来,我就当真嫁了!”
“七娘!”张信之、杨念之瞧那霁王是软硬兼施,一面勾引,一面逼迫,连连在心里念叨着甘从汝千万看在他们的份上,赶到霁王府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就见霁王府内水汽蒸腾,昨儿个才被秋风吹得绵软无力的蝴蝶,今儿个又生机勃j□j来。
“霁王好能耐,他这是用温泉水给蝴蝶保暖呢。”雀舌已经被霁王折服,因年纪小,跑出这院子转了一圈,回头就跟夏芳菲细细地说霁王是如何养蝴蝶的。
夏芳菲懒得搭理雀舌,又见霁王府的人来催妆,心恨自己竟然要嫁两次,咬牙切齿一番后,见甘从汝还不来,心里骂了一百遍贱、人,直到黄昏,听见院子外豹子、猞猁、獒犬的低吼声,夏芳菲才不得不穿了嫁衣。
“七年,就算要了咱家的命,咱家也不能叫你上了花轿。”张信之、杨念之着急地拦着夏芳菲。
夏芳菲将头上长簪子拿了藏在袖子里,冷笑道:“要了你们的命后,还不一样要上花轿?”
“七娘是要……”张信之、杨念之看夏芳菲藏了簪子,心中疑惑。
“他令堂的,一个两个都来逼迫我。”夏芳菲冷笑道。
张信之、杨念之傻住,柔敷、稼兰等也因那句“他令堂的”回不过神来,几个只瞧着夏芳菲决然地出门上了轿子,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要跟霁王功归于尽,赶着要将她拦下,却被霁王府的人拦住。
夏芳菲这是第二次上花轿,只听花轿外是一曲凤求凰,花轿尚未停下,便有温泉的水汽如云雾般从帘子里渗透进来,待轿子停下,轿帘被人打起,夏芳菲出了轿子,就见眼前雾气蒸腾中,蝴蝶翩翩飞舞。
“芳菲,虽不能对你明媒正娶,但二郎对天发誓,绝不负你。”霁王向夏芳菲伸出手,没接到她的玉手,先觉胸口一疼,低头,就见胸口一根银簪子直直地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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