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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张公公,这信、这字画,我不能收,还请你再给敏郡王拿回去。”夏芳菲扪心自问,她到底里哪里错了,竟然会叫那狗意会出自己想跟他同甘共苦。
“夏七娘不给我家五郎写封信?”张信之有些怜悯甘从汝,身为一个太监,以俗人的眼光眼瞅着夏芳菲从曲江江畔上戴羃篱仿若初入凡尘的仙子,成了个颇有些俗气的女子,又觉甘从汝是自作自受,“夏七娘给五郎写上信,咱们家也好回去交代。”
夏芳菲凛然道:“张公公将我当成什么人?芳菲待字闺中,岂会是跟男子私下书信往来的人?”
“我儿说的是。”骆氏道,伸手就要去接夏芳菲手中的书信。
夏芳菲因那信里的内容不肯叫旁人看,便将信拿开,递给张信之,“张公公把带过来的东西,送回去就是了。”
张信之堆笑恳求道:“七娘就算是为救咱们家的命,便给五郎随手写上几个字就是,不然,咱家回去了,不好跟五郎交代。”
“张公公,若写了信,也是要了我的命呢。我是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好不容易挣扎着活过来,又有什么能耐救其他人的命?”夏芳菲苦笑,她如今就靠在皇帝跟前走过一趟才能在骆家里略自在些,若跟那狗牵扯上,等夏刺史来了,她就彻底没活路了。
张信之总归是在甘从汝跟前伺候过多年的人,不觉想起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当下便想,夏七娘什么都没写,却是什么都写了,只管叫甘从汝自己个去揣测她的心思就是,于是对夏芳菲、骆氏、游氏等拱手,等待告辞。
谁知,他还没转身,就见与他一同伺候在甘从汝身边的杨念之随着骆得意进来了。
张信之心中一喜,心道定是甘从汝酒醒了,来要回字画呢,因此时夏芳菲已经不肯收了,当下挨近杨念之,低声道:“可是五郎叫你来讨回字画?不必多说了,七娘不肯收,咱们快走吧。”
杨念之脸色大变,噗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还请七娘一定收下,不然,小的就磕死在七娘面前。”
张信之心下不解,忙随着杨念之跪下,疑惑道:“五郎还没醒来?”
杨念之哭丧着脸,咬牙切齿地在张信之耳边道:“你忘了你出门时,是谁搜查的箱子?太后听说五郎将字画给了夏七娘,当即大发雷霆骂五郎不孝,令侧妃将五郎唤醒,带入宫中。侧妃见五郎还没清醒,就替他说话,只说迟早七娘也是五郎的人,字画放在七娘这,就如放在五郎手边一样。太后叫人在骆家门外看着呢,一旦字画抬出骆府,就要被龙津尉抬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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