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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芳菲不明所以,身子一晃却被骆得计拉着出了锥帐。
来不及低下头,出门时,发髻上的簪子碰到了毡帐,立时摇摇欲坠,搅得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瞬时松散了。
“得计!”夏芳菲慌张了,她还不曾这样抛头露面过,惊慌之时,顾不得梳拢头发,忙遮面要回毡帐,偏另一只手还被骆得计紧紧地拉扯着。
幸亏,江畔上的行人避让开了,但略想一想,便可知,还有不少人,跟她们方才一样,藏在毡帐里,正向外看呢。
“芳菲,你来。”
骆得计精通骑术,夏芳菲却是在骆氏三令五申下怕将脚走大,连路都不曾多走几步的人,骆得计一路轻巧地拉着夏芳菲走,到了江畔,一手钳着夏芳菲,一手从草丛里,拨拉出一只哼哼唧唧哀叫、落汤鸡一样的狮子狗。
方才威风凛凛抓耗子的狮子狗,此时失魂落魄,腿上的血染红了半个身子的毛,哆哆嗦嗦,被骆得计擒住,逃命一样地哇哇叫起来。
“哎,你别动。”骆得计手上挨了两下,却不肯放手,“燕奴、燕奴?快把我的帔帛拿来。”
缩在毡帐里的婢女燕奴,比骆得计、夏芳菲小上两岁,一张瓜子脸因骆得计的举动吓得煞白,赶紧拿着骆得计的帔帛出来,“计娘,夫人叫你赶紧回去,那边来了那么些武侯,隔壁毡帐里的爷们都不敢露面了,咱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骆得计利落地从燕奴手上抽出绣满了芍药的华丽帔帛,只手快递地把狮子狗包在里头,仰起纤长的脖颈,便向对岸观望。
“得计,快放手。”夏芳菲挣扎了两下。
“骆家娘子,劳烦尊驾把公主的雪球送过来吧。”
隔江,一道不男不女的尖利嗓子,在骆得计耳中如同天籁,她想当然地以为公主又心疼爱犬了才特叫太监来唤,拉着夏芳菲道:“走,咱们快过去。”
“得计,我不去。”夏芳菲望见对岸的船工已经驾着小船过来了,赶紧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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