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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点了点头,疑心那窗口有风渗进来,就拉着她到床上坐着,掐着她的虎口,说道:“梨梦的事,你听说了吧?”
凌雅峥点了点头。
莫三故作轻慢地仰身倒在床上,“她叫抓走了也好,省心!免得她又惦记你。”
“省心?那可未必。”凌雅峥盘腿坐在床上,掐算着腿上要清减的肉,正色道:“二嫂子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说动大理寺的人?无缘无故,谁肯搭理这种事?”
莫三枕着手臂,笑嘻嘻地摸了下凌雅峥圆润的下颌,“坊间传闻,皇上要杯酒释兵权。”
“现在?”凌雅峥嗤之以鼻,“皇上拿什么去释兵权?拿着沙场上同生共死的交情?皇位还没坐稳呢,我可不信这话。”
“说得是,”莫三一叹,“虽说京城几家里,人人手上握着兵马,难免叫皇上寝食难安。换做我,定会将此时对各家的亲近、宠信当做卧薪尝胆。但此时就释兵权……”眉头一皱,忽地翻身坐起,见凌雅峥眸光一闪,就知道她也想到了。
“莫非是,华国府等人家,见皇上无心选妃,分不得宫廷的一分羹,就要拱火,离间皇上跟雁州一派?毕竟,论起兵权来,凌、柳、莫三家的权势最大。”凌雅峥托着下巴说。
莫三点了点头,须臾叹道:“别多想了,明儿个再说吧。至于梨梦,我已经打发大理寺打点了,不许叫她吃苦头。”
“万一有人将你的钱财,跟季吴皇帝藏下的国库银子牵扯到一处……”凌雅峥多心地提了一句。
莫三眼皮子乱跳,忽地搂着凌雅峥,闷声笑道:“看来,我跟清让都猜错了!”
“猜错了什么?”
莫三笑了又笑,笑得眼泪掉下来,擦着眼泪说:“清让以为邬箫语在离间我跟父亲,实际上,她是替人揣测,我跟父亲究竟情深几许。”
凌雅峥一点就通地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有人追查到你昧下了季吴皇朝的银子,父亲会出手相救?这相救的法子,就是跟那些唯恐被皇上夺了兵权的王侯一同‘清君侧’,将皇上变成傀儡?”各家之所以对马家心服口服,是因马家老太爷、老爷等老实本分,并不急于揽权。但这老实本分,也是错处,毕竟,畏威不畏德的人比比皆是,时日久了,难免有人会因皇家兵权不多,对皇家心生怠慢。
“虽你我兴许想多了,但凡是有备无患,还是多准备着吧。”莫三说着,瞧见争芳、斗艳抬了一桌饭菜进来,就跟凌雅峥对坐着吃了,待吃了饭,瞧见月上柳梢头,叮嘱凌雅峥先睡下,就起身向外去。过了大半个时辰回来,见凌雅峥躺在床上哄着七月还没睡着,自己脱着衣裳,将去了哪里一一禀明,躺在床边,跟凌雅峥说着闲话,不知不觉间就闭了眼睛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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