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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若不是你昨天特特捎话来……”
“嘘,叫人知道我一个姑娘家管老爷房里的事,这像是什么话?”凌雅峥轻轻地啐了一声。
洪姨娘惭愧地一笑,轻轻地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轻声说:“昨晚上三更时,老爷起来了,喝了一壶酒,神神叨叨地折腾着,跟跳大神一样,攥着毛笔在桌子前发了大半个时辰的呆,画了半幅夫人画像,烧了画像,就睡了。”
“没画旁的?”
“没有。”洪姨娘笃定地说。
“姨娘好生盯着,老爷画了什么,只管跟我说;此外,若是旁人来,只管围在父亲跟前,若是父亲不耐烦,只管哭闹说父亲恨屋及乌。”
“是。”
凌雅峥抬脚上了台阶,见兰芳进去跟凌尤胜传话,就撩开帘子进去,走到凌尤胜书案前,果然瞧见凌尤胜面前宣纸空空如也。
“父亲,昨儿个的事……”
“一派胡言!”凌尤胜动怒地说道,一气之下,将手上的笔折成两截。
“虽说不是,但父亲只送来五千,莫非,将剩下的几万,都给了嵘儿、睿吾?”
“没有。”凌尤胜矢口否认说,疑心钱谦的画,不挂上他的名卖得银子更多,瞅着凌雅峥,想着欠下莫三的两万两银子,琢磨着昨儿个当着凌尤坚、凌尤成的面没跟凌咏年说清欠下莫三银子的事,此时也不好再说,不如,暂且借了凌雅峥那的银子——反正那银子也不是凌雅峥的。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早先不曾为银子发愁过的凌尤胜艰难地开了口:“峥儿,为父要买些上等的文房四宝。”
“有了上等的文房四宝,就能画出价值连城的惊世之作?”凌雅峥望见窗子边挂着的鎏金牡丹纹钩子上拴着一枚铜铃铛,心道凌尤胜一心掩耳盗铃,她如今就把他捂在耳朵上的手拉下来。
凌尤胜心虚地说:“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父瞧上的一方砚台,需得两万银子才能买来。你仔细想想,不过两万两,有了那砚台,画上一幅画,就能赚了几万银子回来……”
“父亲当我是三岁小儿?”凌雅峥嗤笑一声,“父亲为什么就不认,自己画技不如从前了呢?”
“出去,你要银子,过上几日,我就给你银子!何必在这纠缠不休!”凌尤胜冷笑一声,见凌雅峥转身向外去,揉着不住胀痛的额头,忍不住要亲自去麟台阁里瞧钱谦画得怎样了,站起身来背着手,谁知才到门房上,看门的婆子就说:“三老爷,没有老太爷吩咐,您出不了这院子。”
凌尤胜皱着眉头,不得不转身回来,先前许多事瞒着兰芳,此时不得得对她说:“你去麟台阁里催一催,瞧钱少爷画好了没有。”
兰芳疑惑不解,但吕三跟凌尤胜做的都是些鬼鬼祟祟的事,也不敢问,转身就向外去,顺着巷子一路走到花园东北角门上,进了门去了麟台阁,没寻到钱谦又走回来,冷不防地被个小儿撞个满怀,莫名地就觉那小子在她怀中摸了一下,嫌弃地将人推开后,骂道:“哪个找死不看黄历的?向哪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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