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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着旁人家的老夫人、夫人还未到,柳老夫人事不关己地坐在正座上,一任左手边坐着的凌古氏怒不可遏、斜签着身子坐在右手边的穆老姨娘故作惶恐不安。
“韶吾、峥儿怎么过来了?是表兄弟表姊妹怠慢了?”柳老夫人笑吟吟地问。
凌韶吾忍不住觑了凌古氏一眼,随后说道:“祖母、外祖母,孙儿有心带着峥儿去育婴堂里瞧一瞧,也免得,叫我们兄弟随了父亲那只知道风花雪月、不问民间疾苦的性子。”
凌古氏脸上一僵,疑心这话是说她的,勉强地点了点头。
柳老夫人知道凌韶吾兄妹是夹在凌尤胜、柳如眉之间不自在,叹息一声,说道:“育婴堂那边,纡国公夫人也曾去过,去一去也无妨。多带些人护着,再多带些点心过去散给那些可怜见的孩子。”
“是。”凌雅峥应了一声。
凌古氏咳嗽一声,叮嘱凌韶吾:“去前头跟你祖父说一声,敏吾、妙吾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叫你祖父只管操心外头的大事,这些家中小事,就莫费心了。”
“……是。”凌韶吾将堂上的凌钱氏、凌秦氏觑了一眼,应了一声,带着凌雅峥退了出去。
待出来了走出一截路,凌韶吾惊疑不定地说:“祖母是要拿着二哥、四哥的亲事,敲打老姨娘不成?”
“只怕敲打不成,反倒砸了自己的脚。”凌雅峥轻笑一声,“哥哥别掺和在里头,祖父连七姐姐的亲事都过问了,对二哥、四哥的亲事,还能没个成算?”
凌韶吾蹙眉,冷笑道:“大房庶出的都有了好归处,咱们二房、三房……”
“哥哥别自作多情,二房跟大房要好得很。”
凌韶吾一默,怔怔地说:“这断然不是,好歹,父亲跟二伯一母所出,同气连枝。”
“太过一厢情愿,就是自取其辱。”凌雅峥这话,既是提醒自己,也是点醒凌韶吾。
凌韶吾先沉默不语,随后叹道:“便是骨肉至亲,也逃不开势力二字。”
“叔伯尚且如此,更何况家里小厮?据我说,哥哥不如趁着如今祖父怜悯,恳求祖父许你在育婴堂里挑些底子好、又有志气的带回府里一处读书、一处习武,那些孤儿既感激哥哥‘知遇之恩’又身为孤儿没个旁的牵扯,将来定会对哥哥忠心耿耿。”凌雅峥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抢在莫三前头,将雁州七君子弄回家中。
凌韶吾也不知凌雅峥怎地就顺水推舟将话头引到这上头,握着拳头抵在下巴上,沉吟一番,叹道:“睿吾也靠不上了,是该像大妹妹说的,多养一些亲信在身边。”
“我在门前等着,哥哥去跟祖父回了话,再来这边接我。”
“哎。”凌韶吾忙大步流星地去寻凌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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