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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雅峥望着他那张自幼罕有血色的脸,微微瑟缩地向邬音生身后看去,果然,跟邬音生焦不离孟的齐清让穿着一身牙白的布衣短打紧跟着过来了。
“五少爷、八小姐。”十二岁的齐清让跪在地上,疑惑地望着溪水在脚下汇成涓流的凌雅峥。
“五少爷,箫语做错了什么,请五少爷责罚我吧,妹妹年幼无知,还请五少爷莫怪。”邬音生调整好手脚,跪在地上磕头,磕得满脸青苔、狼狈不堪。
“……箫语,是不是,你失足滑下水,八小姐舍身去救你?”齐清让眼珠子一转,殷殷切切地盯着邬箫语。
白白净净的瓜子脸,眸子澄澈干净,浑身上下,哪怕被精兵团团围住,也激不起一丝杀气。凌雅峥静静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齐请让,在邬箫语开口前,将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邬箫语心虚惶恐下,哆嗦着一言不发。
“怎么了?谁落水了?”才跟谢莞颜卿卿我我过的凌尤胜尚未走远,大步流星地走来,浑身的书卷气掩饰不住,当真应了那一句负心多是读书人的老话。
“雅峥,你怎么了?”凌尤胜顾不得凌雅峥一身溪水,更浑然忘了凌雅峥已经十二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拿着体温暖着瑟瑟发抖的凌雅峥,哀戚地说:“这般不爱惜自己,叫我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你母亲交代?”
柳氏故后,凌尤胜这般痴情,却也不是一无所获,柳氏父兄可是钦佩凌尤胜的很,若无柳家鼎力支持,凌尤胜一介文人,如何能叫女儿稳稳地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
“父亲,这死丫头……”
凌雅峥抬脚轻轻地踢了凌韶吾一下,手地搭在凌尤胜肩头,怯怯地说:“父亲,方才是箫语救了我。”
“当真?”凌尤胜难以置信。
“嗯。”凌雅峥重重地点头,转头看向乖巧恬静却又错愕不已的邬箫语,“对吧?”
邬箫语眸子里盈满泪水,怯懦地去看跪在地上的哥哥。
邬音生不明就里,齐清让附和说:“正是这样。”
“是、是救了八小姐,阿嚏!”邬箫语打了个喷嚏,精巧的琼鼻下挂了两管清水鼻涕。
凌韶吾嫌弃地转开头,“雅峥……”
“救命之恩,当涌泉来报,父亲,就叫箫语离了洪姨娘,来我身边伺候吧。”凌雅峥轻轻地开口,薄氏已经改嫁,邬音生与邬箫语相依为命,跟薄氏虽同在凌府却罕有来往,但看,邬音生眼中,他前世口口声声唾弃的水性杨花的娘要紧,还是他耿耿于怀一定要为之报仇的妹妹要紧。
凌韶吾恍然大悟:对,将这死丫头留在身边,慢慢整治!
凌尤胜稍稍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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