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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铀心疼得厉害,擦了擦眼泪:“娘娘,您不要多想,皇上心中肯定是有殿下的,这、这大兴宴会,也定然是受了旁人怂恿蛊惑!”
安铀无法,哪怕自己说得没有底气,可为了安慰娘娘,她不得不这么说,不然,她的娘娘和小殿下得多可怜呀!
那可是荣光数年的皇长孙,是当今长子!尊贵无比,可如今,尸骨未寒,这满后宫,除了凝华宫,竟无人再记得他!
旁人蛊惑?
淑妃许久未曾好好梳洗打扮过,发髻未戴簪子,青丝凌乱,可她尚过及笄就名满京城,饶是未施粉黛,也胜过旁人浓妆艳抹三分,艳丽极色。
她唇色微涩,抓紧了楹窗栏杆,手背上青筋微凸,淑妃一字一句道:
“姜、韵!”
话中厉色恨意遮掩不住,安铀心中微寒,堪堪垂首。
但七巧节一事本就是晗妃提议出来的,即使皇上没有说明,但是近段时间,皇上一进宫就往承禧宫跑,忽然冒出要大办七巧节,往年可从未见皇上重视过七巧节。
除了晗妃,还能有什么原因?
七巧节前,付煜给太后请安后,被太后留了下来,太后站起来,付煜微顿,上前扶住她:“母后?”
“陪哀家出去走走。”
太后难得对他提出要求,付煜自然没有不应的,他扶着太后走到宫院中,满目五色梅支,付煜失了片刻神。
“在想什么?”
付煜倏然回神,平静地摇头。
太后也没有逼问,须臾,她不紧不慢地说:“晗妃进宫后,这后宫就没有太平过。”
付煜拧眉打断:
“这并非她之过。”
“木秀于林便是错的道理,想必皇上不需要哀家来教。”
太后等他说完,才心平气和地说了这句话,她斜了付煜一眼,道:“哀家不反对皇上荣宠晗妃,可皇上要知道,总得给别人瞧见一点活路,否则,兔子被逼急也是会咬人的。”
姜韵当初在宫中所做的一切,在这时终于看见成效,同是被付煜看重爱护,当初的王妃只得太后厌恶,可有珠儿在太后耳边日日念着姜韵的好,以至于太后对姜韵升不起恶意来。
只这一点,姜韵就占尽了优势。
从慈宁宫出来后,付煜就一直沉默着,待傍晚,敬事房的人过来时,张盛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问:
“敬事房的人来了,皇上今日可要翻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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