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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抓了抓楚律的手臂,心说难不成那胡须有防晒的功用,怎地这人从关外回来一点没黑?说道:“我只问两句就走。”
楚律心里犹豫起来,看她这模样便知她问的定是不合时宜的话,但倘若不叫她问,她定是要胡搅蛮缠不肯走的,踌躇一番,便点了头。
“你当真跟甘棠是青梅竹马?太年轻了吧。”石清妍打量着贺兰辞,心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苍天厚爱,这人怎瞧着像楼朝日那般年轻,想来此人站在甘棠面前,叫甘棠一声姐姐也没人会觉得不对劲,这人包养的比甘棠还得宜。
楚律听她问话顿觉脸上肉突突跳起来,暗道甘棠出了那事,无论如何都不该在此时提起甘棠。
“小道茹素禁欲,不吃肉不饮酒不近女色,心境平和,又吸取天地之精华,勘破道家之玄机,是以青春永驻。”贺兰辞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略凑近一些,叫石清妍在晨曦中看到他脸上一丝细纹也没有。
石清妍因见过贺兰辞吃过虱子,不信他不吃肉。
楚律更是深深地看了贺兰辞一眼,心说几年不见,这贺兰辞当真是看开了许多。只是他这在关外做大盗的,怎会不饮酒吃肉?
“哎,你跟甘棠被人棒打鸳鸯,怎么不忧郁?”石清妍又问,觉察到楚律在她臂膀上掐了一下,便又上下打量起贺兰辞,只见贺兰辞眉眼干净的很,虽不似楚徊那般精致,但从额头到下颚,竟是没哪一处能叫人指出不足的,干净的赏心悦目——除了他刚才吃的那活物叫人膈应。
楚律不由地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叫了石清妍过来,说道:“你莫理会她。”
贺兰辞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下颚,瞧见自己伸出手后,石清妍的眼睛更明亮了两分,暗暗为楚律叫了声苦,心说这前后两位王妃竟都是这么个性子。
“早年忧郁了一阵子,随后发现小道忧郁的时候太招女人喜欢了,弄得道观里的脂粉味都要拿水来冲洗,是以小道为了道观清净,便不敢再忧郁了。”
楚律想起石清妍说楚恒日子过的太好叫人打不起精神的话,暗暗点头,心道那些个女人听说贺兰辞为甘棠出家,可不是要多回头看他两眼,恨不得他移情别恋为了自己个再出一次家。想着,瞥了眼身边的那位俗人,说道:“王妃,问完了就回去歇着吧。”
石清妍唔了一声,又看了贺兰辞一眼,听这人言语轻快暗道难不成这人早忘了甘棠那档子事?瞧见沉水在远处等着自己,便向沉水走去。
贺兰辞见石清妍走了,因晨风吹在脸上便微微眯了眼。
“她胡言乱语习惯了,你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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