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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紧张地吸了一口气,却不出言劝阻。
“必问思来想去,依旧打定主意留下。”
今晚繁星点点,恰是贺兰淳夜观天象的好时机,于是楚贤淑等小辈都跟着楚律、贺兰辞去看贺兰淳夜观天象去了——甭管贺兰淳说的准不准,只看他那比皇帝还一言九鼎的气势,以及仙风道骨的面容,还有那故弄玄虚的语气,甭管日后如何,听的那会子众人是信了。
于是没人来打搅,石清妍、何必问这对知己就凑在了一处说话。
石清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知己,我一生遗憾便是不能跟知己结为儿女亲家。知己母亲大寿时,我见了那位堂嫂一面,不知知己看见青春不再堂嫂,心里作何感想?可曾想过红颜不过是皮相,不必沉迷于一张脸?”
“她沉静依旧,恰是必问想象中,她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何必问苦笑,多少人以为等到看见青春不再的堂嫂那一日,就是他悔断肝肠时,那些人都是俗人,从不知,流年飞逝、岁月变迁,他心中的容颜也会慢慢变迁;恰如石清妍,初见时她狡黠、活泼的近乎妖精,如今她的狡黠、活泼变成了机智、活力,她却依旧是自己的知己。
“知己何苦呢?我跟知己堂嫂说了一席话,堂嫂竟然茫然不知知己当初那般看重她,据说,上国寺那一日,她与令堂兄便双双一见钟情,随后喜结良缘。虽在家时偶有收到知己送去的礼物,却也礼貌地退回。”石清妍也曾怨过何必问堂嫂不近人情,甚至楚那谁等晚辈都疑心过何必问堂嫂是惧怕做了第一才子的娘子,才拒绝何必问。
何必问笑了,“多少年了,当初江南黄鹂一语道破,连累得堂嫂在家中难做人,多少不辨是非之人儒她骂她。便是家家父家母也在心中埋怨她当初不曾选了必问,乃至于叫必问孤独一生。可见,今生是我欠了她了。”
“原也想过何等女子能被知己惦记一生,待见你堂嫂时便了然了。令堂嫂心宽体胖,想来是个十分豁达的女子。”石清妍唏嘘不已,这么多年来,比起楚贤淑几个的亲事,她更担心何必问的。
何必问笑道:“必问心中,母亲、堂嫂、知己最为重要。倘若知己早生几年,叫必问先遇到你,大抵如今你我二人的机遇就会不同。”倘若那时候石漠风领着去偷偷看石清妍的不是何必说,而是他,他遥遥地偷看石清妍一眼,大抵会想:那女孩儿个头虽玲珑,但脸庞极娇嫩,不如去会她一会?于是走上前去……
“实不相瞒,我极想见识见识甘康、先帝。”石清妍摸着下巴唏嘘。
走上前去,然后两句话又走开了……何必问心里想着,许久许久之前,身为第一才子的他就明白他的知己石清妍,跟石家女儿石清妍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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